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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0章 害元舅杀宦迎帝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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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女流,难拂母命,不得不任事如故。

    nbsp偏偏何进为袁绍所逼,入宫报告太后,面见求请答应下去,于是尽诛中常侍以下。并选三署郎官,监守宦官庐舍;何太后不答一言,何进只得退出。有其兄,必有其妹,始终耽误一个疑字。

    nbsp张让和段颎等,见何进入宫,早已动了疑心,暗中派遣私党蹑踪随入,伏壁听着,具闻何进语言,当即返告让珪,让珪遂悄悄定计,又令私党数十人,各怀利刃,分伏嘉德殿门外,且诈传太后诏命,召何进议事;何进还以为妹妹何太后依从自己建议,贸然竟往,甫入殿门,已由张让等待着,指何进发言道:“天下扰扰,责在将军,怎得尽归罪我侪?从前王美人暴殁,先帝与太后不协,几致废立,我等涕泣解救,各出家财千万为礼,和悦上意始得挽回。今将军不忆前情,反欲将我等种类,悉数诛灭,岂非太甚?现在我等也不能再顾将军,赌个死活罢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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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无瑕者,乃可戮人,何进亦太不自思。进无言可对,瞿然惊起,离座欲出,让哪里还肯放过?招呼伏甲,汹汹直上,尚方监渠穆,拔刀争先,奋力砍杀何进,何进手无寸铁,如何招架,竟被渠穆砍倒地上,再是一刀,枭落了首级。自寻死路,怎得不死?

    nbsp段颎就擅写诏敕,命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,少府许相为河南尹,罢去袁绍王允两人;这伪诏颁示尚书,各尚书不免生疑。卢植与何进有旧日友情,更为惊愕,急忙至宫门外探信,且请大将军出宫共议,不料宫内有人大呼道:“何进谋反,已经伏诛!”声才传出,即掷出一个鲜血淋淋的头颅,卢植慌忙审视,正是何进首级,当即俯首拾起,驰入大将军营中,取示将士,将吏吴匡张璋,且悲且愤,挥兵直指南宫;就是袁绍亦已闻变,立刻派遣从弟虎贲中郎将袁术,前往协助吴匡张璋。

    nbsp宫门尽闭,由中黄门持械守合,严拒外兵,袁术等人在外叫骂,迫令宫中交出张让等人,好多时不见影响,天已垂暮,索性在青琐门外,放起火来,火势猛烈,照彻宫中。张让等也觉惊心,入宫报告何太后,只言大将军部兵叛乱,焚烧宫门,何太后尚未知兄长何进已死,惊惶失措,当然被张让等掖住太后,并劫少帝陈留王,以及宫省侍臣,从复道往走北宫。

    nbsp尚书卢植,早已料到此着,擐甲执戈,在合道窗下守候,遥见段颎等人拥逼太后,首先入合,便厉声呼道:“珪等逆贼,既害死大将军,还敢劫住太后么?”

    nbsp段珪乃将何太后放松,何太后急不择路,就从窗外跳出,卢植急忙救护,幸得免伤。始终难免一死,何如死在此时?

    nbsp是时袁术、吴匡、张璋等,已攻入南宫,搜诛阉竖,止得小太监数名,杀死了事,独独未见常侍黄门等人。

    nbsp适值袁绍趋至,袁术等具述情形,袁绍即与语道:“逆阉虽众,今日已无生路,逃将何往?惟樊陵许相两人,甘为逆党,不可不除!”

    nbsp说着,即矫诏召入樊陵许相,一并处斩,可巧车骑将军何苗,也闻警驰来,袁绍即与潜赴北宫,行抵朱雀阙下,兜头碰见中常侍赵忠,立由袁绍麾众拿下;赵忠自北宫前来探视,冤冤相凑,被袁绍拘住,自然叱令枭首。

    nbsp赵忠看见何苗在旁,还想求救,凄声呼语道:“车骑忍见死不救么?”

    nbsp何苗虽然未回答说,却已侧目看向袁绍,似有欲言不言的苦衷,无非是因为此人平日的馈遗。待至赵忠首级被砍落,更不禁露出惨容。

    nbsp吴匡等素来怨恨何苗不与乃兄何进同心,且见他形色惨沮,越觉可疑,遂传语部兵道:“车骑与杀大将军,吏士能为大将军报仇否?”

    nbsp道言未绝,众人皆应命,当即把何苗抓起来,砍作两段,弃尸苑中。兄弟同死,可谓两难?

    nbsp袁绍尚想拦阻,已经是来不及了,于是引众兵突入北宫,关住大门,分头搜寻阉党,见一个,杀一个,见十个,杀十个,无论老少长幼,但看他颏下无须,尽行杀毙,接连杀至三千余人;其中有几个人本来不是宦官,只是因为年纪比较轻,胡须较少或者是没有长胡须,也被误杀其中,同做了刀下鬼奴。也是冤枉可怜啊。

    nbsp只有张让和段颎诸权阉,尚未伏诛,料定他们伏处内宫。于是守住太后少帝陈留王,于是引兵再进,深入搜查;惟何太后孑身留着,余皆不见,至问及何太后,何太后亦不甚明悉,但言尚书卢植,救我至此,卢尚书向我说明,皇帝兄弟,被张让等劫出宫外,不知何往,现卢尚书已保驾去了。

    nbsp袁绍乃仍然请何太后摄政,并派官吏前往去追回少帝和陈留王。究竟少帝和陈留王两人,被张让等劫往何方?原来张让和段颎,因外兵已入北宫,势难再留,于是与残兵数人,劫迫少帝两兄弟,步行逃出北门,夜走小平津;公卿无一相从,连传国玉玺都不及携取。到了夜半,才由尚书卢植,及河南中部掾闵贡,相继赶来,闵贡手下带得步卒数人,既谒见过少帝兄弟,便叱责张让段颎道:“乱臣贼子,尚想逃生,我今日却不便饶汝了!”

    nbsp说着,即拔剑出鞘,信手乱挥,劈倒了几个阉奴;独张让和段珪,陪立少帝左右,急切无从下手,因而用剑锋指示,勒令自杀;张让与段珪无力抗拒,没奈何向少帝下跪,叩首哭泣告辞道:“臣等死了,愿陛下自爱!”

    nbsp语罢起身,见前面便是津涯,因急走数步,一跃入水,随波漂去。这真叫做浊流了。

    nbsp闵贡看见张让和段珪等皆死,乃与卢植扶住少帝兄弟,觅路趋归。汉少帝与陈留王刘协向来在宫中抚养,年龄尚稚,从未走过夜路,并且满地荆棘,七高八低,天色又黑暗得很,虽然是有人扶着,尚觉得步步为难;幸有流萤三五成群,透出微光,飞到身旁好似前来导引,因此尚见路影,踯躅南行。

    nbsp约走数里,路旁始有民家,门外置有板车,下有轮轴,闵贡瞧着,便令随卒取车过来,也无暇敲门问主,就请少帝兄弟,并坐车上,由步卒在后推轮,慢慢儿地行到雒驿,听得驿中柝声,已转五更,天空中雾露迷蒙,少帝等又皆困倦,料难再行,才就驿舍中留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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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俄顷便已天明,卢植先起,面见报告少帝刘辩,愿赴召公卿,来此迎驾,汉少帝刘辩当然依议,卢植即而告辞离去。闵贡以驿舍不便久留,也即动身,驿舍中只有两马,一马请少帝独坐,闵贡与陈留王刘协共坐一马,离开舍往南而驰;方有朝中公卿,陆续趋到,扈驾同去。

    nbsp经过北邙山下,忽然看见旌旗蔽日,尘土冲天,有一大队人马到来,截住途中,百官统皆失色,少帝刘辩更觉惊慌,吓得涕泪交流,不知所措,犹如惊弓之鸟。

    nbsp嗣见旌旗开处,突然走出一员大将,眉粗眼大,腰壮体肥,穿着满身甲胄,径至驾前,群臣惊顾,并非别人,乃是前将军董卓,稍稍放心。

    nbsp慢着。董卓本在夕阳亭候命,经袁绍伪造诏书敦促,因而引兵再进,至显阳苑,望见京都之中有火光突起,料有急变,便夤夜趱程,奔驰抵达都城西偏,天已破晓,探悉公卿前去迎驾,因亦移兵北向,往迓少帝;可巧在北邙山前相遇,就跃马进谒。陈留王刘协看见少帝面有惧色,传诏止卓,当由侍臣向前,高声语卓道:“有诏止兵!”

    nbsp董卓张目道:“诸公为国大臣,不能匡正王室,至使乘舆摇荡,卓前来迎驾,并非造反,为什么反要禁阻呢?”

    nbsp侍臣无语可驳,乃引董卓谒见汉少帝。少帝刘辩惊魂未定,好似口吃一般,不能详细言语,还是陈留王刘协从容代为转达,抚慰以外,并略述祸乱原因,自始至终,无一失言。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

    nbsp董卓向少帝刘辩询问事变经过,刘辩语无伦次,而刘协却能表述清楚,董卓暗暗称奇,知道刘协是董太后抚养长大,号“董侯”,于是自认为与董太后同族,为此心生欢喜,萌生废刘辩、立刘协之意。

    nbsp董卓面上尚不露声色,即请御驾还宫。先是京师有童谣云:“侯非侯,王非王,千乘万骑上北邙。”

    nbsp到了如今是果然应验。及少帝还宫后,即日颁诏,大赦天下,改光熹年号为昭宁,只是传国玺已经失去,查无下落。汉朝已垂危,还要什么传国玺?

    nbsp骑都尉鲍信,之前奉何进差遣,从泰山募兵还都;既而看见时局大变,于是就前往报告袁绍,道:“董卓拥兵入都,必有异志,今不早图,必为所制,可乘他新至疲劳,乘隙捕诛,除去此獠,国家方有宁日呢!”

    nbsp袁绍忌惮董卓多兵,且因国家新定,未敢遽发,免不得语下沈吟,鲍信长叹数声,拱手告退,仍引还所招新兵,弃官归里。有诗咏鲍信道:

    nbsp良谋不用便还乡,智士见机幸免殃;

    nbsp若使后来常匿采,沙场未必致身亡。

    nbsp鲍信战死兖州,事见后文。

    nbsp袁绍不敢诛卓,卓遂肆行无忌,欲逞异图。究竟卓如何横行,待至下回再表。

    nbsp何进谋诛宦官,反而为其所害,其事与之前的窦武相同,而事情行迹很少有不同。窦武之失,在于轻视宦官;何进之失,则又在于过于重视宦官。轻视宦官,所以有面临事况而出失误的疏忽,为人所制而不察觉;重视宦官,故有驰檄召兵之误,被人暗算而没有加于提防,主要就是皆才略不足,优柔寡断之所导致。且与窦武同谋者为陈蕃。陈蕃以文臣而致败,败在迂腐拘束;与何进同谋者为袁绍,袁绍以武臣而导致失败,败在粗豪。然陈蕃死而袁绍不死,卒得歼灭阉竖二千人,这是由于若辈恶贯已盈,必尽歼乃可以彰天罚,天始假手袁绍等,使之屠戮,非真视陈蕃为少优也。况引狼入室,袁绍实为主谋,鲍信进诛董卓之方,犹不失为中计,而袁绍又不能信从;

    nbsp袁绍不是特意害死何进,并且覆汉,其罪亦弥甚矣!若太后、少帝及陈留王,被宦官劫持,几乎濒临于死,妇人小子,知识愚蒙,任人拨弄,也是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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