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4章 火不争香火，只争口气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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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头贴地，口中喃喃祈愿，仿佛只要多烧一炷香，就能换来灶火不熄、亲人安康。

    nbsp可就在这万籁俯首、神权至上的时刻——

    nbsp溪畔，百人围灶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立于口气灶前，双目微闭，心口的火焰之心刻印如脉搏跳动，与地脉深处那微弱却倔强的真火灵共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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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她听见了，那被封锁在地底的呼唤，正随百人呼吸的节律，一丝丝苏醒。

    nbsp“三十六记钟声已尽。”她睁开眼，眸光如焰，“该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来！”她抬手，声音不高，却如惊雷滚过人群。

    nbsp百人齐齐深吸——胸膛鼓起，气息绵长，如潮水蓄势。

    nbsp刹那间，寂静的溪边，响起整齐划一的吐纳之声！

    nbsp呼——

    nbsp百口锅下，炭火猛然跃动！

    nbsp火焰不再是零星闪烁，而是如浪般翻涌而起，随呼吸起伏，一涨一落，宛如天地间最原始的心跳。

    nbsp火苗在夜风中舞动，交织成一片燃烧的呼吸之海，光晕倒映溪水，整条河流仿佛被点燃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抬手按在胸口刻印上，神识沉入火之本源。

    nbsp“我在这里。”她低语，“你听见了吗？不是香火，是呼吸——是人间烟火，是母亲为孩子暖奶的那口气，是老人冻僵时呵出的白雾，是我们不肯低头的……一口气！”

    nbsp地脉深处，轰然一震！

    nbsp沉寂已久的真火灵，在这一刻剧烈颤动。

    nbsp它不再是被困的孤魂，而是被百人呼吸唤醒的共生意志！

    nbsp火流逆转，地火奔涌，岩浆在地下咆哮改道，直冲金殿地基。
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密情司暗道中，情报官十指翻飞，将破解的“伪灵阵”信号反向注入阵眼。

    nbsp“既然你们用假火灵骗香火，”他冷笑，“那就让你们亲眼看看——什么叫‘信仰崩塌。”

    nbsp咔嚓！

    nbsp金殿高坛，火灵投影骤然扭曲，金光寸寸碎裂，如同琉璃崩解。

    nbsp原本庄严神圣的“神谕”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杂音与电流嘶鸣。

    nbsp“不——不可能！”祭典使踉跄后退，“阵法怎么会反噬？！”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火坛炸裂！

    nbsp黑烟冲天而起，傀儡火灵在惨烈的爆鸣中化作灰烬，残片如雨落下，烧焦了神幡，燎了香案。

    nbsp百姓惊惶抬头，却见金殿失火，神像蒙尘，而溪边火光冲天，竟与星河辉映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万众失语之际——

    nbsp林羽大步而出，手中高举一排陶埙，皆由百姓呼吸录成，封存着那一口口真实的、滚烫的“人气”。

    nbsp他将陶埙置于唇边，用力一吹——

    nbsp呜——！

    nbsp一道火龙自埙口腾起，直冲夜空！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第二支、第三支……百埙齐鸣，火蛇狂舞，如百龙出渊，盘旋于金殿之上，将黑烟撕得粉碎。

    nbsp“你们要的香火，”林羽声音如铁，响彻四野，“是骗火的假话！而我们要的火——”

    nbsp他指向溪边百灶，指向那一片随呼吸明灭的火海：

    nbsp“是自己吹出来的！”

    nbsp寂静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是第一个颤抖却坚定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也想试试。”

    nbsp一个老妇人蹒跚上前，对着自家灶台，深深吸气，缓缓呼出。

    nbsp火，燃了。

    nbsp没有香，没有跪拜，只有一口属于她自己的气。

    nbsp火苗轻跳，映亮她浑浊的眼。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第二家、第三家……十户、百户、千户！

    nbsp家家户户推开灶门，深吸，吐气——

    nbsp火，一处处亮起。

    nbsp如星落人间，如春回大地。

    nbsp黎明将至，第一座祈火坛轰然倒塌，香炉翻倒，百姓拾起炉火，架锅烧水，炊烟袅袅升起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站在最初的口气灶前，心口图腾如呼吸绵长，火焰之心刻印中，浮现出无数口吹火苗的画面——那是百人、千人、万人的呼吸，正通过火，彼此相连。

    nbsp火灵，因“气息共联”，踏入“联之境”。

    nbsp纹路如血脉，贯通大地人心。

    nbsp她未言胜利，只捻起一缕香灰，轻轻混入灶土。

    nbsp“从今起，”她轻声道，“火神的香火，是你们烧饭时，那一口吹散的白气。”

    nbsp远处，情报官执笔疾书，墨迹未干：

    nbsp“第314夜，火不争香火，只争口气。”

    nbsp而那晨光中，第一缕从口气灶升起的青烟，悠悠盘旋，竟在天际凝成一个字——

    nbsp“我”。

    nbsp像在说：

    nbsp我的火，我自己点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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