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 火不当摆设，得有人使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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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六十七日，风不动，火不燃。

    nbsp北石屯的清晨本该有灶烟袅袅，可如今村口那座曾传了三代的火技学堂，门匾已被摘下，换上一块鎏金黑底的牌匾——“金殿火艺院”。

    nbsp四个字端方规整，却透着一股死气。

    nbsp阳光照上去，不暖，反寒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站在废墟前，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练习火砖，焦痕歪斜，像是孩童哭过又笑过的脸。

    nbsp她蹲下身，指尖轻抚其中一块残砖，忽觉心口一烫。

    nbsp火焰之心刻印自行苏醒，金纹自胸口蔓延至指尖，如藤蔓缠绕，与那焦砖轻轻相触。

    nbsp刹那间，她“看”到了。

    nbsp不是火，是困兽。

    nbsp火灵被封在砖内，挣扎、撞击、嘶鸣——却被一道阴刻符文死死镇压。

    nbsp那是“哑火符”，不是教人控火，而是教火闭嘴；不是启蒙，是封印。

    nbsp它不让你感知火的呼吸、心跳、情绪，只让你记住一个动作、一个角度、一个规定的火型。

    nbsp久而久之，火不再是伙伴，成了工具；人不再是驭火者，成了傀儡。

    nbsp“他们不教人用火，”她低声说，声音轻得像风卷灰烬，“他们要教人怕火。”

    nbsp怕到不敢乱动，怕到不敢多想，怕到忘了火会疼、会冷、会想回家。

    nbsp她攥紧火砖，指节发白。

    nbsp六十七日前，百灶同燃，忆光如河，她以为火已经回来了——可原来，有人早已准备好第二把锁。

    nbsp不是烧不起来的火，是不准烧起来的火。

    nbsp当晚，村后荒地，无匾无门，无讲台无戒尺。

    nbsp只有一口破铁锅，一捆湿柴，三堆乱石围成的简易灶台。

    nbsp她没请名师，没发火杖，没写章程。

    nbsp只是在村口贴了张纸条，字是用炭条写的，歪歪扭扭：

    nbsp“想让锅热起来的，今晚来后山。”

    nbsp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学堂，也没人知道能学到什么。

    nbsp可当夜，还是来了二十多户人家，有孩子，也有大人。

    nbsp有人抱着火种罐，有人揣着祖传火镰，还有个老奶奶，颤巍巍地捧着半块灶心土——那是她出嫁时从娘家灶里挖的，她说：“火认亲，不认官。”

    nbsp马小微没说话，只指了指三堆石头。

    nbsp“第一关：劈柴生火。天黑前，火得烧起来。”

    nbsp话音落，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nbsp有人拿斧头乱砍，木头飞了半里；有人吹了半天，脸都紫了，火星没冒一粒。

    nbsp一个五岁男孩急得快哭，手里那根干草刚碰到柴堆，就被风卷走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蹲在他旁边，轻声说：“火怕的不是你笨，是你不肯试。”

    nbsp男孩抬头，眼里含泪，却咬牙又捡了根草。

    nbsp这一次，他蹲低身子，用身体挡风，手抖着，火镰一擦——

    nbsp“叮！”

    nbsp火星落下，干草尖冒起一缕青烟。

    nbsp众人屏息。

    nbsp烟越冒越浓，忽地“噗”一声，小火苗跳了出来，像一只试探的小兽，舔了舔柴尖，然后猛地一窜！

    nbsp“着了！”孩子尖叫。

    nbsp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，跳动着，活着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笑了。

    nbsp她没鼓掌，也没夸，只是默默走到第二堆石头前，往锅里倒了半瓢冷水。

    nbsp“第二关：夜炊救急。饭要熟，人才能扛过夜。”

    nbsp这回更难。

    nbsp有人火太大，锅底烧穿；有人火太小，水开了三回还是冷饭。

    nbsp一对母女合力烧火，母亲手抖，女儿却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兜里掏出一块晒干的松脂，塞进柴堆——火势顿时稳住，蓝焰升腾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点头。

    nbsp她知道，那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土法子，火艺院的教材里，从没写过。

    nbsp到了第三关，她不再设限。

    nbsp只说：“灶火传温。谁能让这火，暖到别人心里？”

    nbsp有人把火堆挪到老人轮椅旁；有孩子用火烤干同伴湿透的鞋；一对夫妻默默并肩添柴，火光中影子合为一体。

    nbsp那一刻，火不再是元素，不再是技能，不是表演，不是仪式。

    nbsp它是呼吸，是心跳，是活的。

    nbsp马小微立于火畔，心口刻印灼热如熔，星火图腾在皮肤下游走，仿佛与每一簇跃动的火焰共鸣。

    nbsp她闭上眼，听见火灵在低语——不是命令，不是咒文，而是一声久违的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nbsp哑火符，在这一刻，悄然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。

    nbsp三日后。

    nbsp金殿火艺院前广场，红毯铺地，圣火坛高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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