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再创世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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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牧总是说，世界会因为一些向死而生的灵魂而美丽。

    nbsp所以，无论是怎样的情况，他总会给众生和万物一次改过自新或者是逆天改命的机会。

    nbsp就像是那些大罗们。

    nbsp过去的千万次轮回，本质上是没有抵达周牧想要的结局，所以世界在他的意志下进行重启。

    nbsp可实际真的是这样吗？

    nbsp以周牧的力量和位格，他真的会很在意洪荒纪元的具体形态与陨灭过程吗？

    nbsp不见得吧。

    nbsp他所在意的，从不是某个固定的“完美结局”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一直在给那些自己创造的生灵机会罢了。

    nbsp给他们无数次机会，去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，去展现超越剧本的闪光。

    nbsp但最终，梦境中无休止的、源于自私与短视的算计让他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nbsp梦境中席卷各界、带来无尽痛苦与绝望的战争让他……感同身受般的疲惫与失望。

    nbsp那弥漫的恶与混乱，如同跗骨之蛆，侵蚀着梦境的根基，也刺痛着他沉睡的核心。

    nbsp他不想再沉睡下去了。

    nbsp可……

    nbsp他终究是周牧。

    nbsp那个嘴硬心软，愿意一次又一次相信人性，赋予众生选择权的周牧。

    nbsp所以——

    nbsp在那苏醒的临界点，他强行抑制住了本能，将那终焉来临、大梦彻底消散的一刻，延缓到了最后的两个系统时之后。

    nbsp半梦半醒间，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网，笼罩着即将崩坏的墟界。

    nbsp他看到了自己那惊慌失措、仍在徒劳挣扎的天道分身。

    nbsp看到了坦然赴死、流露最后兄弟情谊的三清。

    nbsp看到了丑态毕出、尽显卑劣本相的接引和准提。

    nbsp看到了静立虚空、等待最终审判降临的魔祖。

    nbsp看到了倾尽全力、想要延续此界存在的星宝、镜流、卡芙卡等人。

    nbsp他看到了一切众生相，却没有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想看到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——那份超越个体存亡、属于整体性的、向死而生的璀璨光辉。

    nbsp此刻的他，只想看到面对无可避免的终焉，生灵们最本能也是最真实的抗争。

    nbsp只想看到他们在面对集体性终末之时，所能爆发出的最后凝聚力、意志力，以及那或许存在的……无私的牺牲。

    nbsp这样……

    nbsp他就有理由心软，有理由说服自己继续这场漫长的沉睡，再给这个世界一次机会。

    nbsp而不是所谓的「只要阻止战争，周牧就不会醒」。

    nbsp天道等人这种天真到可笑的想法，几乎把半梦半醒的周牧都给气乐了。

    nbsp这帮傻逼好像真的认为他是一段既定程序，只要输入“没有战争”的变量，就能输出“永不苏醒”的结果。

    nbsp咱就是说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？

    nbsp这是我的梦，我想醒，随时都可以醒。

    nbsp我之所以不去过多干预和观察这个世界，纯粹是因为被你们这帮就知道窝里斗、算计来算计去的傻逼给气的！

    nbsp好家伙，不去想办法共同修补世界根基，不去想办法合力对抗我降下的“终焉”，居然只想着怎么去阻止战争好让自己苟延残喘？

    nbsp那战争结束了，老子该醒不还是会醒？梦境该散不还是会散？

    nbsp真给爷整笑了。

    nbsp是的，周牧沉睡之前，给出的终极剧本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核心问题：

    nbsp「若有一天，我在沉睡中醒来，此间生灵，该何去何从？是而逝，还是……找到存续之机？」

    nbsp可无数轮回的最终结果却让他一次次失望。

    nbsp即便在这最后的时刻，此间绝大多数生灵、甚至许多大能，想的依然是如何最大限度地存续自身，而不是缝补这个即将迈入终结的世界。

    nbsp算了。

    nbsp他有些失望地想着。

    nbsp就当是又一次失败的试验。

    nbsp反正这种失败……我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次了。

    nbsp下一瞬间。

    nbsp伴随着周牧的意志波动，整个墟界的泡影化进程猛然加剧！

    nbsp除了那扎根于混沌、勉强维持特殊性的世界树，以及游离于墟界主体规则之外的女儿国，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加速失真、消散，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墨画，色彩与形体迅速晕开、淡去，归于虚无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于此同时，人间界。

    nbsp木仙庵外。

    nbsp景元看着周遭加速崩坏的一切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他的脑海中，像是走马灯一样浮现出了尘封已久的、属于景元的儿时记忆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他生于罗浮仙舟，地衡司的官宦之家。

    nbsp从小便算是含着金汤匙长大。

    nbsp在家族资源的帮助下，许多同龄人需要付出十倍百倍努力才有可能触及的位置，他往往能更轻易地获得准入券。

    nbsp但幸运的是，当时的仙舟联盟，除了持明族等少数特例外，整体上层风气仍是积极向上、肩负责任的。

    nbsp景元自然也没有沾染所谓的纨绔秉性。

    nbsp而是在优渥的环境中，接受了最顶尖的教育，成为了一个真正心系仙舟未来、胸怀侠义的大好青年。

    nbsp之后的经历似乎顺理成章却略显平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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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拜师镜流，经历云骑军中的大小战役，凭借智慧与实力，最终在罗浮青黄不接、众人期盼的目光中，接过了神策将军的重担。

    nbsp他成了巡猎的令使，代行岚的意志。

    nbsp可实际上呢？

    nbsp他内心深处最初的梦想，从来不是这种运筹帷幄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之位。

    nbsp而是成为一名无拘无束的巡海游侠，在浩瀚寰宇中惩恶扬善，快意恩仇，见证无尽的星光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因为那份对罗浮、对仙舟的责任感与善良，才将理想牢牢锁在心间，承接了这份重逾山岳的责任。

    nbsp他的责任感和善良，一直紧紧地束缚着他的理想。

    nbsp直到——

    nbsp此刻！

    nbsp景元回过神，看着周遭快速崩毁、如同褪色照片般的世界，突然释然地笑了笑，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：

    nbsp“帝弓司命！景元……终是负了您的将军之位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但！景元绝不负「巡猎」之志！不负心中侠义！”

    nbsp他默默闭上眼睛，身后那巍峨的「神君」虚影轰然显现！

    nbsp“就请您，最后再庇护一次……您的子民吧！”

    nbsp话音刚落，在时空结构濒临彻底破碎的此刻——

    nbsp「戮战箓」！修罗道神技，悍然启用！

    nbsp数千次轮回中所积累的杀意、不甘、愤怒、战意……种种极端情绪，骤然在景元意志中沸腾、喷涌而出！

    nbsp下一瞬，无穷的杀意被神技转化成实质般的猩红武器——刀枪剑戟，斧钺钩叉，如同暴雨般凭空出现，又在顷刻间调转锋刃，朝着景元自己激射而去！

    nbsp「灭」之真意，于此显现！

    nbsp「修罗道神技特性：一旦开启，无法终止！」

    nbsp——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自我凌迟！

    nbsp而景元却看也不看这些呼啸而来的杀戮兵器，强行以天道神技的力量，稳固了自己和神君即将消散的形体，硬生生承受这一切！

    nbsp随即，地狱道神技的力量被引动！

    nbsp这无止境的自我凌迟所产生的痛苦、毁灭与业力，开始被疯狂转化、吸收，并以指数级的形式膨胀、积蓄为滔天业火！

    nbsp而这每一缕业火，都源自修罗道武器从他身上割下的血肉与意志！

    nbsp他在用自己的血肉与灵魂作为燃料，去点燃并填补这不断膨胀的业火！

    nbsp「衡」之真意，维系着脆弱的平衡！

    nbsp「地狱道神技特性：无法净化！」

    nbsp于是，业火便以景元为中心，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点，迅速向着外界蔓延、晕染开来。

    nbsp而景元没有停止，指尖勾勒出一抹充满生机的银白色光辉，悄然融入那猩红的业火之中。

    nbsp「生」之真意，悄然注入！

    nbsp「万灵道神技特性：无法退化！」

    nbsp——所有被这奇异业火触碰到的众生与万物，那虚幻的形体竟开始在庞大的生机之力下逐渐凝实、稳固！

    nbsp并且，即便外界的崩坏仍在加剧，因为「万灵箓」神技特性的绝对性，他们的形体也没有再次「退化」为虚幻泡影！

    nbsp景元看着这一幕，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nbsp第一步预想……

    nbsp成功了！

    nbsp接下来，就是最艰难、最关键的步骤了！

    nbsp随即，他心念催动，再度加剧了修罗道神技凌迟自己的速度与强度！

    nbsp更多的血肉飞溅而出，更磅礴的业力被转化，一缕缕更加汹涌的业火以比之前迅猛数倍的速度向外膨胀、扩散！

    nbsp东胜神州——南部瞻洲——西牛贺洲——北俱芦洲——天庭——地府——各方仙神秘境……

    nbsp很快，整个人间界便被这片猩红与银白交织的奇异业火之海填满。

    nbsp业火灼烧着一切，凡人起初惊恐万分，却很快发现这火焰并无炙烤之痛，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温暖与稳固感，甚至连自身产生的各种诡异“变异”都逐渐停止、消退了。

    nbsp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周身跳跃的火苗，仿佛看到了希望的色彩。

    nbsp但此刻，景元却已脱力地坐倒在地。

    nbsp他颤抖着手抓起一把混杂着自己鲜血的泥土，强忍着千刀万剐般的剧痛，喃喃自语：

    nbsp“快一点……再快一点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坚持住……景元……再坚持一阵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很快就……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心中完全没有去思考做这一切值不值得，甚至没有质问自己牺牲至此究竟意义何在。

    nbsp脑海中只有一个简单而固执的念头：

    nbsp只想让杏仙活着。

    nbsp让这一路西行所见到的，那些挣扎求存、或可爱或可悲或可敬的无数生灵，能够存续下去。

    nbsp但！

    nbsp业火向着人间界之外其他五道扩散的速度，还是不可抑制地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nbsp他的杀意，他的战意，他的精神力……即将被消耗殆尽。

    nbsp血……

    nbsp也几乎流干了。

    nbsp而此刻，业火却只笼罩了整个人间界。

    nbsp其余五道——修罗界、恶鬼界、地狱界、万灵界、天界，依旧在加速崩溃之中。

    nbsp“还是……做不到吗……”

    nbsp景元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，猛地趴在了地上，脸贴着正在虚化的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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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资质和修为的极限，如同无形的枷锁，死死地钳制住了他试图拯救整个世界的道路。

    nbsp“真是……废物啊……”

    nbsp景元目光空洞地望着眼前被业火映照得一片猩红的世界，脑海中回想的却是过往的种种失败。

    nbsp自己救不了堕入魔阴的师尊。

    nbsp救不了被丰饶民吞噬的同伴。

    nbsp救不了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云骑将士。

    nbsp而此刻，即便谋划了万千轮回，汇聚了六道神力，也依然救不了这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世界。

    nbsp自己……终究还是和以前一样……

    nbsp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。

    nbsp“抱歉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景元……要食言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无尽的绝望与虚弱，终究如同冰冷的潮水，彻底淹没了景元的内心。

    nbsp他榨干了自己最后一丝天赋，最后一点血肉，最后一份意志，此刻甚至连动一根小指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nbsp却终究，是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世界的崩坏，依旧在无情地加剧。

    nbsp而那失去了根源燃料的业火之海，在勉强覆盖了人间界后，也开始逐渐黯淡、消散。

    nbsp一切，仿佛就要在此刻彻底尘埃落定，万籁俱寂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然而——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！

    nbsp“哒，哒，哒——”

    nbsp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，突兀地在景元耳畔响起。

    nbsp这脚步声很奇怪，就像是有人用一种非常规的、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节奏在走路。

    nbsp景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
    nbsp人在弥留之际，总会脑补出一些奇怪的画面来安慰自己吧。

    nbsp但奇怪的是，这脚步声非但没有像其他幻觉一样迅速消失，反而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nbsp最终，停在了他的旁边。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一个带着点儿戏谑、听起来就不太正经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：

    nbsp“哟，这不是咱们的猴子师弟吗？又来当救世大英雄了？”

    nbsp景元闻言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，艰难地抬起了沉重的头颅，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，隐约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。

    nbsp但天道神技的标签却给出了清晰无比的提示：

    nbsp「桑博」。

    nbsp“师……兄……”景元的声音气若游丝。

    nbsp“啧啧！”桑博见状，直接蹲了下来，甚至还伸手在景元身上伤口最重的地方拍了拍，

    nbsp“咱老桑博还以为，你这猴子转世成了仙舟将军之后，眼睛就长到头顶上，不认咱这些穷师兄了呢。”

    nbsp“真没想到啊！临了临了，你小子还挺念旧情！”

    nbsp不知怎么的，景元突然有点想哭。

    nbsp但此刻，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，身上的血液早已榨干，别说哭，就连再度发出清晰的声音都难以做到。
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一道怯怯的、带着担忧的声音从桑博身后传来：

    nbsp“悟、悟空师弟……啊不，将军大人！你……你还能站起来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说藿藿，你这话真不是在嘲讽吗？”一个粗犷的男声立刻精准吐槽，“我要是景元，现在肯定蹦起来先跟你爆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啊？对、对不起！”那怯怯的声音立刻慌乱地道歉。

    nbsp“你别听他的，藿藿！”远处又传来一个清脆活泼的女声，“小桂子我在网上学了很多话术，尾巴大爷这一听就是在故意拱火！”

    nbsp“他就是想骗你挨揍！”

    nbsp“是……是吗？”藿藿的声音一听，顿时带上了几分气愤，

    nbsp“尾巴！坏！”

    nbsp尾巴大爷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行行行，你说啥就是啥吧，老子不管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喂喂喂！你们能不能看看场合呀！”又一个清脆的女声开口，带着无奈，

    nbsp“咱将军大人都快嘎了，你们居然还在这儿斗嘴？”

    nbsp“快点想办法救一救啊！”

    nbsp“青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桑博开口吐槽，语气却依旧轻松，

    nbsp“这种用天道神技强行续命的状态，除了boss亲自出手，谁还能救啊？”

    nbsp“呃……”这时，一个听起来有些呆呆的声音发出了灵魂疑问：

    nbsp“那……那我们这么多人来这儿……是干啥的？”

    nbsp“给将军大人立碑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咱们还不如直接去死境等他嘞！”

    nbsp“说得好！”桑博无语的鼓了鼓掌，“但下次记得别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nbsp景元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算是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nbsp这些“师兄师姐”们，纯粹是过来给他“送行”，外加现场表演一段抽象聊天的。

    nbsp亏自己刚才那一瞬间还提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。

    nbsp真是造孽啊！
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人间界的业火已经熄灭了大半，世界的崩坏再次加速蔓延。

    nbsp景元感知到了这一切，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，用好不容易重新凝聚出的微弱力气开口：

    nbsp“能在最后一刻……再见到师兄师姐们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师弟……也算不枉此生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只是……师弟……终究还是……又让大家失望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这话一出，场面顿时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nbsp半晌，

    nbsp桑博嗤笑了一声，打破了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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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真是猴改不了吃香蕉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这家伙，就算转世投胎成了什么神策将军，骨子里这点英雄主义的臭毛病，还是一点都没变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估计着，你没准心里真正的梦想是当个自由自在的巡海游侠啥的吧？”

    nbsp看着景元骤然愣住、仿佛被说中心事的苍白面庞，桑博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：

    nbsp“合着还真让我猜对了啊！”

    nbsp“那你这转世除了脑子好像好使了一点，真是一丁点都没变！”

    nbsp他蹲下来，又一次拍了拍景元的肩膀，但这一次，他的声音却罕见地软化了下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：

    nbsp“臭猴子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个世界，是你的世界，却又不仅仅只属于你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属于所有诞生于此、于此挣扎、于此欢笑与哭泣的生灵。”

    nbsp“记住，若此番……若能侥幸活下去，未来要学会试着去相信别人，别总想着把什么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肩上。”

    nbsp话音刚落，桑博便自顾自地拍了拍手，站起身。

    nbsp随后，更加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逐渐临近。

    nbsp景元再次艰难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nbsp模糊的视线中，天道神技的标签自动映照出来者的信息。

    nbsp「桑博」、「青雀」、「藿藿」、「尾巴大爷」、「桂乃芬」、「玲可」、「佩拉」、「李素裳」……这是方寸山的“同门”。

    nbsp而另一边，气息更为磅礴古老的则是——

    nbsp「镇元大仙」、「玄都大法师」、「东王公」、「西王母」、「赵公明」、「金灵圣母」、「龟灵圣母」……等一系列在洪荒时代便赫赫有名的顶尖大能！

    nbsp他们竟也不知何时悄然降临于此！

    nbsp“你们……”景元有些愕然地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
    nbsp“哈哈哈哈哈！”镇元子突然抚须开怀大笑，声如洪钟，“先前皆言小友根骨资质不足以挽天倾，此番再看，却是羞煞了我等老朽之辈！”

    nbsp西王母缓缓摇头，凤眸中流露出赞叹：“身负六道神技本源，融会贯通于此绝境，又何来资质不够之说！”

    nbsp赵公明朗声笑道，“小友啊！拯世救亡，从非一人一族之事！你呀，往后也需学会依靠一下我们这群老家伙！”

    nbsp“是极是极！”东王公亦是笑着附和，“我等老朽虽无你这般承载「资格」，资质悟性或许亦不如你，但总归活了这无尽岁月，于这六道神技，多少还是掌控了一招半式的！”

    nbsp景元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，感受着那一道道或赞赏或慨叹的目光，心中顿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所填满。

    nbsp“前辈……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哈哈哈！”镇元子再次大笑，打断了他的话，目光扫过周遭加速崩塌的天地，神色一肃，“闲话少叙！景元小友，你且好生休息！接下来的事，交予我等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等或许帮不上你逆转乾坤，但至少——”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一股滔天磅礴、却凝练无比的杀意自镇元子体内轰然爆发！

    nbsp「戮战箓」！修罗道神技，启！

    nbsp目标——竟是他自己的道躯！

    nbsp而几乎在同一时间，在场所有洪荒大能，无论是东王公、西王母，还是赵公明，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！

    nbsp霎时间，血肉意志如同献祭般飞散！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「业劫箓」的光芒在所有大能身上闪耀！

    nbsp几乎无穷无尽的、经过他们自身意志转化的业火，在顷刻间奔涌而出，迅速汇入景元那即将熄灭的业火之海中，将其重新点燃，并以比之前迅猛无数倍的速度，向着人间界之外的其他五道疯狂扩散、弥漫！

    nbsp景元目睹这一切，眼眶瞬间通红，即便流不出眼泪，那剧烈的情感波动也足以说明一切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浪费这用无数前辈血肉意志换来的宝贵机会。

    nbsp强忍着神魂的疲惫，他再次调动起心神，催动了「万灵箓」，将那银白色的、蕴含无限生机的进化之力，再次精准地浸染遍每一缕新生的业火！

    nbsp人间界·

第302章 再创世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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