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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5章 铸字炉·铁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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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sp;  nbsp念归幡突然暴涨起红光,赤红的光晕化作一道熔流,顺着铁器的纹路漫过整个山坳。被熔流扫过的铁字突然发烫,映出无数个铸字的场景:有的字铸歪了,他就把铁器重新烧红,用锤一点点敲正,敲得铁屑飞溅,说“字歪了没事,骨气得正”;有个铸“孝”字的铁锅,锅底裂了缝,他就用自己的指甲盖填进缝里,再浇上熔浆,说“掺点老骨头的劲,能撑住一锅热饭”;他的眼睛被火星烫瞎后,就凭着铁块的温度辨字,说“铁热在哪,字就该在哪,火会教我”。

    nbsp幻象里的老铁匠总在炉边堆着些废铁——都是他觉得“没骨气”的。有块铸着“勇”字的铁矛,他没舍得熔,说“这矛捅穿过三个贼寇的胸膛,留着给新铸的字当样子”。有年大雪压塌了草棚,他怕铁模冻裂,就把模子揣进怀里焐着,自己蜷在炉边挨冻,说“模子是字的骨头,冻不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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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铸到第三十年时,手已经握不住大锤,就用脚踩着小锤打,脚踝磨出厚厚的茧,茧里嵌着铁屑,说“手不行了,脚还能使劲,字就铸不断”。有个断臂的老兵来寻自己的兵器,老兵说当年的枪上刻着“守”字,老铁匠就把自己铸了三十年的“守”字铁牌给他,说“摸这铁,比当年的枪更沉,你守过的城,都在这字里呢”。

    nbsp“他铸的铁器,有四千九百六十五件。”墨渊的镇山链绕着那只铁瓮转了圈,链光落在“安”字上,字缝里突然渗出点滚烫的液珠,滴在炉底的灰烬里,烫出个小坑,“我师父说,老铁匠临终前就趴在最大的铁炉边,头枕着那只‘安字铁瓮,瓮里装着刻字崖老石匠的半块石碑,他说‘字在铁里,石在瓮里,我就不算散。”

    nbsp幻象里的最后一个身影,是老铁匠弥留时的模样。他的手还攥着铁锤,锤尖搭在“安”字铁瓮上,像在最后敲一下,嘴里气若游丝,却还在念:“铁要刚,像脊梁;字要烈,像心口……”风从炉口灌进来,吹得所有铁字都响起来,像无数柄铁器在相击。

    nbsp月色落在炉区时,铁炉的温度还没褪尽。阿芷蹲在那只铁瓮旁,把半片指甲嵌回铁砧的凹痕里,上面盖了块从“家”字铁牌上敲下的碎铁:“草说这些铁字在等,等有人把它们握在手里……不握也没关系,山洪会带着铁屑跑,撞在石头上,溅出会喊疼的火星。”

    nbsp吴仙伸手握住念归幡,幡面上又添了一颗星辰,这颗星泛着赤红的光,带着铁火的炽烈与熔浆的厚重,星纹里淌着锤击铁砧的当当声、铁水沸腾的咕嘟声、风穿炉口的呼呼声,还有无数声被熔渣裹住的“往透里烧”。他忽然明白,有些字不必被擦亮,铸在铁里的魂,带血的铁锤,融骨的浆,都是它们的锋芒。

    nbsp“往西南走,是烧字窑。”墨渊望着山坳外初升的残月,月光落在铁器上,把赤红的字染成了银红,像无数个字在铁里发烫,“我师父说那里有座陶窑,三百年前有个老陶匠,常来铸字炉收废铁,把铁字的纹路拓在陶坯上,烧制成器,说‘铁会锈,陶能存,字总得裹层陶衣,才算真的润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转向西南,草尖的铁屑被风吹起,在空中拼出个模糊的“烧”字,字影被风扯得忽长忽短,像无数片陶瓦在火里飘。

    nbsp吴仙握紧了念归幡,幡面上烧字窑的星纹正亮着,那光芒带着陶土的温润,像浸了窑火的暖黄。他知道,那个老陶匠定是把所有的绵厚都揉进了陶里,每一道釉色都裹着不肯干涸的柔,等有人捧起时,就一字字地漫开来。

    nbsp铸字炉的风还在山坳里卷,带着那些没铸完的字的影子往西南飘,像是老铁匠的铁锤,在为他们锻形。炉边的铁字还在微微烫,熔浆凝成的刚劲,像在催着:“透些,再透些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第1165章 铸字炉·铁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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