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琉璃窑的秘密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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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宫正殿，烛影摇曳，红绡帐幔轻拂。赵锦曦敛袖肃立，将琉璃窑暗访所得，一五一十禀于案前。林允泽斜倚凭几，昏黄烛火映照下，他面色惨白如纸，泛着青灰，恰似寒潭覆雪，令人望而生畏。

    nbsp烛芯爆裂之声偶起，火星溅落案牍，却难打破这凝滞的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nbsp林允泽盯着太子指尖摩挲的琉璃残片，恍惚间，那断口焦痕竟与窑工们握惯陶泥的指节别无二致。去年工部查验窑务时，老匠人所言的nbsp“火中取宝”nbsp秘术，此刻在他脑海中轰然碎裂。

    nbsp“六具骸骨……”nbsp允泽喉间腥甜翻涌，忆起李邦彦呈上的蜜柑中，曾混着几粒朱砂，“莫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自然是灭口之举。”nbsp赵锦曦将残片按于廊柱缠枝纹上，月光透过冰花窗棂，在骸骨位置投下蛛网状阴影，“你道那‘天青三号窑缘何突然‘奉旨停烧？戊申年冬至前夜，窑工们窥见了不该见的隐秘。”

    nbsp允泽瞳孔猛地收缩。犹记那年冬至，大雪纷飞，琉璃窑却彻夜灯火通明，李邦彦亲自守在窑前，言称nbsp“皇上要祭天青釉盏”nbsp。此刻，炭盆余烬腾起袅袅细烟，在墙上映出六个扭曲人影，似在无声控诉。

    nbsp允泽身形一晃，踉跄半步。帛书上nbsp“以血引火，釉色方青”nbsp八字，如利刃般刺痛他的双眼。

    nbsp他想起三皇子妃的白玉芭蕉簪，曾听琉璃作老匠说过，欲使天青釉呈现nbsp“雨过天青云破处”nbsp的绝妙之境，需以处子之血调和矿料。而那簪头九片蕉叶，竟与nbsp“九窍放血”nbsp的祭窑秘术暗暗契合。

    nbsp“所以周家私窑所谓的‘残次品，实则是……”nbsp允泽声音发颤，不敢再言。却见赵锦曦抬手轻叩廊柱，夹层中半片烧融的琉璃显露，隐约可见人形轮廓，胸腔处嵌着一枚青玉指环。

    nbsp“正是活人入窑所制琉璃器。”nbsp赵锦曦指尖抚过琉璃人形的nbsp“眼窝”，那里凝着一滴深褐色斑痕，“这指环，本宫认得，乃是前琉璃营缮司郎中沈明修的家传之物。他去年‘暴毙，户部奏报为‘失足溺毙太液池。”

    nbsp允泽忽忆起太液池冰窟边的琉璃碎屑，一阵恶心翻涌而上。他颤抖着手摸向腰间玉佩，却触到夹层中的硬物nbsp——nbsp正是方才发现的九叶芭蕉琉璃扣，断口血渍呈暗紫色，显然是陈年旧血。

    nbsp“沈明修临终前，曾向本宫递来密折。”nbsp赵锦曦从炭盆中夹出半片烧剩的纸角，字虽已焦糊，仍可辨nbsp“炼人成釉”nbsp的残句，“他欲告发活人祭窑恶行，却遭人毒手。那六个窑工，怕是撞见了沈明修被推入窑中的惨状。”

    nbsp“癸未年秋，三皇子妃秦正荣曾命人采办‘少女血三桶，童男骨五具……”

    nbsp此言如惊雷炸响，允泽再也支撑不住，瘫倒在地。他终于明白，李邦彦口中nbsp“周家私窑火更旺”nbsp的真相nbsp——nbsp哪里是窑火旺盛，分明是用活人作薪！

    nbsp此刻，廊柱缠枝纹在风雪中扭曲，化作窑中挣扎的人影，而那所谓的nbsp“天青色”，竟是用人血骨灰烧制而成！

    nbsp“太子殿下，”nbsp允泽扯住赵锦曦衣摆，“那沈明修的密折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早已被人偷换。不过沈明修留有后手，他将真正的证据，藏在了一件贡品之中。”

    nbsp允泽只觉浑身冰冷彻骨nbsp——nbsp那瓶子他曾亲自验看，瓶底确有nbsp“天青三号窑”nbsp落款，只是开片纹路异常细腻，如今想来……

    nbsp“明日李邦彦定会再献瓷器。”nbsp赵锦曦将残片收入暗袋，狐裘随夜风猎猎作响，眼底寒芒流转，“本宫要去慈宁宫，会会这出戏的主角。”nbsp他忽然俯身贴近允泽耳畔，声如淬了毒的冰刃，“那宝瓶里，装的可不是寻常寿桃。”

    nbsp次日辰时，赵锦曦携太子妃薛安之缓步入内，檀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。太后斜倚凤榻，案上青玉果盘中央，那只天青釉瓶正泛着诡谲幽光，瓶身缠枝纹蜿蜒如血。

    nbsp太后斜倚九凤朝阳榻，羊脂玉护甲叩击凭几，柔声说道：“太子政务缠身，何必专程来此？往后让太子妃常来陪陪哀家便是。”

    nbsp赵锦曦敛衽行礼，眸光扫过李邦彦紧握成拳的双手：“听闻太后得一稀世珍品，孙儿特来赏鉴。”nbsp话音未落，他已欺身上前，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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