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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9章 枕边的梦中女鬼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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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我师父是来赎罪的。”林婉儿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种苏晴没听过的冷硬,“他当年眼睁睁看着水伶被沉缸,却因为怕沈万山,没敢出声。这二十年来,他走到哪,水伶的怨气就跟到哪。”

    nbsp赵阳突然抓住苏晴的手,他的指尖冰凉,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水草:“陈默发现他爷爷的日记了,里面写着玉璧里有水伶的魂,只要凑齐两块,就能让她永世不得超生……陈默想把玉璧还回去,结果被我上司截胡了——他是当年另一个警察的儿子,一直想把两块玉璧凑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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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苏晴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了。她突然想起车祸现场那张写着“水伶索命”的黄符,那字迹和陈默爷爷日记里的笔迹,像得不能再像。

    nbsp“不好!”林婉儿突然看向沈家大宅的方向,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“她在招水!”

    nbsp话音刚落,巷口的积水突然开始上涨,不是雨水,是带着腥气的河水,顺着砖缝往上涨,转眼间就漫过了脚踝。苏晴低头一看,水里漂着无数根长发,正缠缠绕绕地往她的小腿上爬。

    nbsp“回屋!”赵阳拽着她们往苏晴的住处跑。积水里的长发越来越多,像水草般在脚踝间拉扯,苏晴甚至能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在脚踝上轻轻划过,和梦里的触感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跑到公寓楼下时,苏晴看见三楼的窗户亮着灯。那是她的房间,窗帘被人拉开了,窗台上坐着个穿蓝布衫的人影,正对着她缓缓挥手。

    nbsp“她进去了。”林婉儿的声音发颤,桃木剑的剑尖在微微发抖,“她知道玉璧在你身上。”

    nbsp电梯显然不能用了,积水已经漫到了二楼。她们顺着楼梯往上爬,每级台阶都滑得像抹了油,扶手上渗着水珠,摸上去像摸到了人的皮肤。

    nbsp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
    nbsp三楼传来敲门声,很慢,很有节奏,像有人在用指甲盖敲地板。苏晴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——那是陈默生前的习惯,他总说这样敲门不会吓到她。

    nbsp“别开门。”赵阳挡在她身前,从口袋里掏出把折叠刀(是他从警械室顺的备用武器),“是她变的。”

    nbsp敲门声突然停了。屋里传来梳头发的声音,“沙沙”的,和西厢房里的声音一模一样。接着,是陈默的声音,带着他惯有的温柔:“晴晴,开门啊,我给你带了糖炒栗子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陈默每次出差回来,都会给她带糖炒栗子,用牛皮纸袋装着,烫得能暖手。她下意识地就要去拧门锁,却被林婉儿死死按住。

    nbsp“那不是他!”林婉儿的眼睛通红,“水伶能模仿死者的声音,她想让你主动把玉璧交出来!”

    nbsp屋里的声音突然变了,变成水伶的嘶吼,尖利得像玻璃划过金属:“还我孩子!还我玉璧!”

    nbsp紧接着,是玻璃破碎的巨响。苏晴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炸开了,积水裹着无数根长发从窗口涌出来,像条黑色的瀑布,顺着楼梯往下淌。

    nbsp“快往上跑!”林婉儿拽着她往四楼冲。积水已经漫到膝盖,水里漂浮着些奇怪的东西——生锈的发簪、腐烂的布片、还有半块桃木梳,梳齿间缠着的长发在水里轻轻摆动。

    nbsp四楼的楼梯间有扇铁门,锁早就锈死了。赵阳用折叠刀撬了半天,锁芯突然“咔哒”一声断了。门开的瞬间,她们看见里面堆着些旧家具,蒙着白布,像一个个躺着的人。

    nbsp“躲进去!”赵阳把她们推进去,自己反手抵着门。积水在门外聚成漩涡,里面隐约有张青白的脸在转动,长发像水草般缠绕着门板。

    nbsp苏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青铜镜烫得惊人。她突然想起李承道留下的那句话:“梦深处见真形”。难道……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她抓住林婉儿的手,掌心的汗浸湿了对方的衣袖,“水伶不是要玉璧,她是要我——或者说,要我身体里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nbsp林婉儿的脸色瞬间白了:“你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陈默的爷爷当年抢的不只是玉璧,”苏晴的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颈窝的梅花胎记,那里烫得像有团火,“他还抢走了水伶的孩子,把那孩子的魂封在了玉璧里。而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举起青铜镜,镜面映出自己的脸,胎记红得发紫。镜光深处,隐约有个婴儿的影子在哭,被无数根长发缠绕着,小小的拳头攥着块破碎的玉佩。

    nbsp“我是那个孩子的转世。”苏晴终于明白陈默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,他早就知道了,所以才想把玉璧还回去赎罪。

    nbsp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响,铁门在剧烈晃动,铁锈簌簌往下掉。赵阳的肩膀在发抖,却死死咬着牙不肯退让。

    nbsp“她要的是母子合魂,”林婉儿突然跪倒在地,从药箱里翻出个小小的布偶,布偶是用蓝布缝的,肚子里塞着些晒干的艾草,“我师父说过,水伶的怨气之所以不散,是因为找不到孩子的魂。只要让她们合在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怎么合?”苏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nbsp林婉儿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玉佩上:“用你的血,还有玉璧。”

    nbsp铁门突然发出声刺耳的断裂声,积水瞬间涌了进来,带着无数根长发,像蛇一样缠向她们的脚踝。苏晴看见水中央浮着张脸,是水伶的,也是她的,正对着她无声地笑。

    nbsp她猛地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玉佩上。玉璧瞬间裂开,里面涌出团白光,像个小小的婴儿蜷缩在那里。与此同时,水伶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,她伸出手,不是要抓她,而是要去抱那团白光。

    nbsp“妈妈……”

    nbsp细微的哭声在水声里响起,像根针,刺破了所有的恐惧和怨恨。苏晴看着白光扑进水伶的怀里,看着她们的身影在渐渐变得透明,突然明白了李承道那句话的真正意思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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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不是玉璧凑齐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,而是只有凑齐玉璧,才能让这对母子真正团聚。

    nbsp积水在快速退去,长发像潮水般退回门外。赵阳瘫坐在地上,看着水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,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苏晴握着破碎的玉佩,掌心的血和玉里的白光混在一起,渐渐凝成个小小的梅花印记。她知道,事情还没结束。

    nbsp因为在退去的积水里,她看见了另一块玉佩的碎片,上面刻着个模糊的“沈”字,正躺在楼梯的转角处,像在等着被人发现。

    nbsp楼梯转角的玉佩碎片泛着冷光,水纹里的暗红像凝固的血。苏晴弯腰去捡时,指尖刚碰到碎片,就被一股寒气弹开——碎片上凝结着层薄冰,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,像细小的虫。

    nbsp“别碰!”林婉儿突然拽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冷汗沁湿了苏晴的衣袖,“这不是水伶的东西,是沈万山的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这才看清,碎片边缘刻着个歪扭的“万”字,和日记里沈万山的笔迹一模一样。冰面下的蠕动越来越快,隐约显出人脸的轮廓,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,正死死盯着她的颈窝。

    nbsp“他的残魂附在上面了。”林婉儿从药箱里掏出张黄色的符纸,上面用朱砂画着个“镇”字,“我师父说过,沈万山当年用活人血养玉,死的时候把自己的魂封进了玉璧碎片,想借玉重生。”

    nbsp赵阳突然咳嗽起来,咳得弯下了腰。他捂住嘴的指缝里渗出点暗红,苏晴凑过去看,发现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青紫,像被水泡过太久。“我刚才在沈家大宅……”他喘着气说,“在水缸底摸到块碎片,当时没在意……”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,他的手腕突然抽搐起来,指甲缝里渗出细水,顺着指缝往地上滴,在瓷砖上聚成个小小的水洼。水洼里映出张苍老的脸,皱纹深得像刀刻,正对着苏晴狞笑。

    nbsp“他要找替身。”林婉儿的朱砂笔猛地戳向水洼,“沈万山五行属水,最喜用年轻人的精血续命!”

    nbsp笔尖碰到水面的瞬间,赵阳发出声惨叫,像有火在烧他的骨头。水洼里的人脸扭曲着消失了,赵阳的指甲却变得更紫,连带着指节都在发黑,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噬着。

    nbsp“得去沈家大宅的祠堂,”林婉儿拽起苏晴就往楼下跑,桃木剑在手里握得发白,“沈万山的牌位在那儿,只有毁了牌位,才能破他的残魂!”

    nbsp苏晴回头看了眼赵阳,他正用折叠刀死死扎着自己的手腕,试图逼出那股寒气,嘴里含混地喊着:“别管我……去找我师父……李承道在祠堂……”

    nbsp老城区的雨又下了起来,这次的雨是暗红色的,落在伞面上“嗒嗒”作响,像有人在上面撒血。苏晴的鞋底沾着红雨,踩在石板路上留下串模糊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的雨痕覆盖。

    nbsp“沈万山当年把祠堂建在水缸正下方,”林婉儿的声音被雨声割得支离破碎,“他说这样能‘借水养魂,其实是想用水伶母子的怨气滋养自己的残魂。”

    nbsp她们刚拐进通往沈家大宅的巷口,就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灰影。李承道背对着她们,道袍被红雨浸透,像从血里捞出来的。他手里的拐杖斜插在泥里,红绳缠着的部分渗出黑血,在地上聚成个小小的血洼。

    nbsp“师父!”林婉儿喊着跑过去,却被李承道抬手拦住。

    nbsp老道缓缓转过身,苏晴这才发现他的左眼变成了空洞,眼眶里淌着黑血,顺着皱纹往下流,在下巴处凝成个血珠。“晚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他已经借到替身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抬起拐杖,红绳指向沈家大宅的方向。苏晴顺着看过去,天井的水缸正在往外冒血,绿藻裹着暗红的血沫往上涌,像口沸腾的汤锅。缸沿上站着个黑影,穿着沈万山的绸缎马褂,背对着她们,正低头往缸里看。

    nbsp“那是……”苏晴的声音卡在喉咙里。

    nbsp“赵阳的上司,”李承道的空洞眼眶对着她,“也是沈万山的重孙,血脉最合他的意。”

    nbsp黑影缓缓转过身,苏晴的呼吸瞬间停了。那人的脸一半是赵阳上司的模样,一半却爬满了皱纹,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,正对着她露出个诡异的笑——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满口黑牙,像被水泡烂了的假牙。

    nbsp“玉璧……”黑影的声音一半年轻一半苍老,混在一起像指甲刮玻璃,“把最后一块碎片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苏晴猛地摸向口袋。那半块刻着“沈”字的碎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,像块烧红的烙铁,要把她的口袋烧穿。她突然明白过来,这才是水伶真正的目的——不是要玉璧,是要她带着碎片来见沈万山,引蛇出洞。

    nbsp“师父早就布好了阵。”林婉儿突然从药箱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七根缠着红绳的桃木钉,“用你的血泡过,能钉住沈万山的残魂!”

    nbsp李承道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血沫:“我养了二十年的‘血桃木,就等今天。”他猛地拔出拐杖,红绳下露出的不是木头,是根泛着寒光的铁锥,锥尖缠着圈头发,黑得发蓝——是水伶的本命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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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去祠堂!”李承道推了苏晴一把,铁锥突然指向黑影,“我拖住他!”

    nbsp苏晴和林婉儿冲进月亮门时,身后传来声凄厉的惨叫。她回头看了眼,只见李承道的铁锥刺穿了黑影的肩膀,黑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,而黑影的手正掐着老道的脖子,那只手已经变成了青黑色,指甲长得像爪子,深深嵌进老道的皮肉里。

    nbsp祠堂在水缸正下方,入口藏在西厢房的地板下。林婉儿用桃木剑撬开地板,下面露出段石阶,弥漫着股浓烈的血腥味,像有人把杀猪场搬进了地窖。

    nbsp“小心脚下。”林婉儿点燃张符纸当照明,火光里,苏晴看见石阶上布满了抓痕,深得能塞进手指,像是有人在被拖下去时拼命抓挠留下的。

    nbsp祠堂不大,正中央摆着个牌位,黑漆描金,写着“沈公万山之位”。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根血烛,火苗是青绿色的,照得四周的墙壁忽明忽暗——墙上挂着沈家的画像,从沈万山到他的重孙,每张脸都在烛光里微微晃动,眼睛的位置空着,像被人挖走了。

    nbsp“把碎片放在牌位前。”林婉儿的声音发紧,桃木钉握在手里,指节发白,“他的残魂核心在牌位里,碎片会引他出来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刚把碎片放在供桌上,牌位突然“咔哒”一声裂开了。裂缝里涌出股黑烟,在供桌上聚成个模糊的人影,正是沈万山的模样,穿着绸缎马褂,手里把玩着块玉佩,水纹里嵌着点白光——是水伶孩子的魂!

    nbsp“我的……都是我的……”沈万山的影子扑过来,手指像爪子似的抓向苏晴的脸。

    nbsp“钉!”林婉儿的桃木钉猛地扎向黑影的胸口。

    nbsp第一根钉下去,黑影发出声惨叫,黑烟里冒出火星。第二根钉在他的肩膀,黑血溅在墙上,画像里的人脸突然开始扭曲,像在痛苦地尖叫。

    nbsp就在林婉儿要扎第三根时,黑影突然爆发出股黑气,将她们震飞出去。苏晴撞在墙上,青铜镜从怀里掉出来,镜面正对黑影。

    nbsp镜光里,黑影的核心不是沈万山,是块发黑的玉佩,玉佩里缠着无数根头发,正死死勒着那团白光(水伶孩子的魂)。而头发的另一端,连着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水伶,她的蓝布衫被黑气撕扯着,却死死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nbsp“她一直在护着孩子!”苏晴突然明白过来,抓起青铜镜冲向黑影,“林婉儿,照他的玉佩!”

    nbsp镜光扫过发黑的玉佩,里面的头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像被火烧到了。水伶的人影在镜光里变得清晰,她的蓝布衫突然裂开,露出胸口——那里插着半块玉佩,正是苏晴送她的那半!

    nbsp“合!”苏晴将自己的玉佩碎片扔向镜光。

    nbsp两半碎片在空中相撞,爆发出刺眼的白光。水伶的人影和孩子的白光在光里融合,蓝布衫和白光交织成个温暖的茧,将发黑的玉佩(沈万山的核心)包裹在里面。

    nbsp“不——!”沈万山的黑影发出最后的嘶吼,黑烟在白光里快速消散,像冰雪遇骄阳。

    nbsp祠堂开始晃动,墙壁上的画像一张张脱落,露出后面的砖石——上面刻满了水伶的名字,是用指甲刻的,深浅不一,像无数次绝望的呼喊。

    nbsp苏晴抱着青铜镜冲出祠堂时,雨已经停了。天井的水缸不再冒血,水面平静得像面镜子,倒映着干净的天空。李承道躺在缸边,胸口插着半块玉佩,脸上带着解脱的笑,空洞的眼眶里,不知何时多了片蓝布,像水伶给他盖的被子。

    nbsp林婉儿跪在老道身边,红绳缠着他的手,轻声说:“师父,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看向巷口,赵阳正被救护车拉走,他的手腕已经消肿,只是指甲还带着点青,像被水泡过的痕迹。远处的老槐树下,站着个穿蓝布衫的人影,正对着她轻轻挥手,脖颈的梅花胎记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
    nbsp青铜镜突然发烫,苏晴低头看,镜面里映出自己的脸,颈窝的胎记红得像朵花。而镜的角落,有个小小的人影在对她笑,穿着蓝布衫,手里牵着个光团,慢慢消失在镜光深处。

    nbsp她知道,这次是真的结束了。

    nbsp只是当晚风吹过老槐树时,苏晴仿佛还能听见梳头的声音,“沙沙”的,像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别怕,我在。”

    nbsp搬家公司的卡车驶离老城区时,苏晴回头望了眼那栋顶楼单间。窗帘被风吹得鼓起,像个空荡荡的衣袖,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,映出片淡淡的水痕,像有人刚在那里坐过。

    nbsp“苏小姐,这镜子您还带吗?”搬家师傅抱着青铜镜出来,镜面蒙着层薄灰,却依旧亮得惊人,能照出他背后巷口的老槐树——树影里,似乎有个穿蓝布衫的人影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nbsp苏晴的指尖抚过镜背的水草纹,那里还留着点余温,像有人刚握过她轻声说,“还有那个蓝布包,在床头柜最下面。”

    nbsp蓝布包里是破碎的玉佩,拼起来能看出完整的水纹,只是裂痕里嵌着点暗红,像洗不掉的血。她把布包放进新公寓的抽屉时,闻到了股熟悉的味——不是河泥的腥,是淡淡的艾草香,像林婉儿药箱里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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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赵队醒了。”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,是警局的小周,“就是有点糊涂,总说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姑娘在病房里梳头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赶到医院时,赵阳正盯着窗玻璃发呆。玻璃上凝着层水汽,有人用手指画了个歪扭的笑脸,嘴角的位置正好对着床沿。“她来过。”赵阳的声音还有点哑,手腕上的勒痕淡成了浅青,“说谢谢我守住了祠堂的门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看向他的指甲,青紫已经褪了,只是指尖还泛着点白,像总泡在水里。“沈万山的残魂散了?”

    nbsp“散了。”赵阳从枕头下摸出个证物袋,里面是半块发黑的玉佩,边缘还沾着点灰,“技术科说这玉里全是怨念,烧了三天才烧成灰。对了,你那面镜子……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我昨晚看见镜子里有个婴儿,被蓝布衫抱着,冲我笑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想起祠堂里的白光,想起水伶和孩子融合时的温暖——原来她们一直都在。

    nbsp出院那天,赵阳非要请苏晴吃饭,选了家临江的馆子。窗外的河水泛着绿,像沈家大宅的水缸。服务员端上清蒸鱼时,苏晴的筷子顿住了——鱼眼是浑浊的白,像水伶泡肿的眼球。

    nbsp“尝尝?”赵阳夹了块鱼腹给她,“这鱼叫‘水伶,是本地特产,据说只有干净的河水才能养活。”

    nbsp鱼肉入口的瞬间,苏晴尝到了股熟悉的甘,像青果的回味。她突然想起陈默,他以前总带她来这家馆子,说这鱼像她,看着清冷,实则心软。

    nbsp“陈默的案子结了。”赵阳的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,“他爷爷的日记里写着,当年分玉璧是为了保护孩子的魂不被沈万山夺走。陈默是想完成爷爷的遗愿,把玉璧还回去赎罪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的眼眶热了。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腕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圈浅青的印子,像戴过玉镯。而颈窝的梅花胎记,在阳光下淡得几乎看不见,只有摸上去,还能感觉到点若有若无的温。

    nbsp暴雨是在半个月后夜里来的。苏晴被雷声惊醒,枕边的青铜镜正在发烫,镜面映出窗外的雨幕——有个穿蓝布衫的人影站在楼下,正对着她的窗户挥手,发梢的水珠在路灯下闪着光。

    nbsp她抓起镜子冲到窗边,人影却不见了,只有楼下的积水里,漂着片青果叶,叶尖沾着点暗红,像她玉佩里的颜色。

    nbsp“咔哒。”

    nbsp梳妆台上的梳子突然转动,梳齿间缠着的长发(不知何时出现的)垂下来,在镜面上扫出淡淡的水痕。苏晴看着镜中的自己,倒影的嘴角正微微上扬,露出个和水伶一样的、温柔的笑。

    nbsp她突然明白李承道笔记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——“怨气可散,执念难消”。水伶的执念从来不是复仇,是守护。守护她的孩子,守护那些被沈万山伤害过的人,包括她这个转世的“孩子”。

    nbsp雨停时,天边泛出鱼肚白。苏晴推开窗,潮湿的空气里带着艾草和青果的香。她低头看向床底,那里的刹车线不知何时不见了,只留下圈浅青的印子,像水草曾经缠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nbsp青铜镜被她摆在了床头柜上,正对着枕头。夜里起夜时,她总能看见镜中有片淡淡的蓝,像有人披着月光坐在那里,安静地守着她,发梢的水珠滴在镜面,发出“嗒、嗒”的轻响,像首温柔的催眠曲。

    nbsp有天林婉儿来做客,看见镜子突然笑了:“我师父说,阴阳镜养久了会认主,你这面镜子里啊,住进来个温柔的魂。”

    nbsp苏晴摸着镜面的余温,想起那个总在枕边出现的身影——她不再是青白的脸,而是带着浅浅的笑,蓝布衫干净得像洗过的天空,发梢的水珠落在枕巾上,晕开小小的圈,像朵悄悄绽放的梅花。

    nbsp这或许不是结束。

    nbsp就像老城区的河水总在夜里涨潮,就像青果的回甘总在涩后浮现,有些存在,会以另一种方式,留在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,像枕边的余温,像镜中的蓝影,像那句没说出口的“别怕”。

    nbsp苏晴拿起梳子,慢慢梳着长发,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,和梦里的“沙沙”声渐渐重合。窗外的阳光正好,落在颈窝的胎记上,暖得像谁的指尖,轻轻碰了碰她的皮肤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309章 枕边的梦中女鬼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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