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真正的大道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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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死寂。

    nbsp死一般的寂静，笼罩了整个混沌战场。

    nbsp所有的神、佛、仙、魔，都陷入了一种近乎于思维停滞的巨大冲击之中。他们无法理解，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nbsp这已经不是强弱的差距了。

    nbsp这是……维度的碾压。

    nbsp是“被创造物”，在面对“造物主”时，那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、无可辩驳的、绝对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，那个淡漠的声音，终于响起了。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存在的“道”之中，仿佛是他们自己的大道本源，在对他们说话。

    nbsp“本座与你们，无冤无仇。”

    nbsp剑无尘的目光，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惊骇、或茫然、或恐惧的脸。

    nbsp“只想在这宇宙间，体验红尘，看一看花开花落，品一品七情六欲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语气中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……疲惫？或许是失望。

    nbsp“尔等，却视本座为异数，必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悲。”

    nbsp简简单单的两个字，却像两柄无形的重锤，狠狠地敲击在所有至高存在的心头。

    nbsp可悲？他们吗？

    nbsp他们是宇宙的执掌者，是众生的顶点，是“道”的化身，他们……可悲？

    nbsp鸿蒙道君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，涩声道：“阁下……究竟是何方神圣？你的存在，已经超出了我等的认知。我等为维护宇宙秩序，不得不为之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秩序？”剑无尘的嘴角，似乎牵动了一下，那是一个近乎于嘲讽的弧度，“你们所谓的秩序，不过是建立在本座所定义的‘规则之上，一场自娱自ela的闹剧罢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。

    nbsp那是一根怎样的手指啊！

    nbsp在凡人眼中，它平平无奇。

    nbsp但在这些道祖级的存在眼中，这根手指，就是“道”的化身！

    nbsp时间、空间、因果、轮回、创造、毁灭、生命、死亡……一切的一切，都以最本源的形态，如同一条条温顺的溪流，缠绕在这根手指之上。

    nbsp“本座，乃大道意志，是‘有与‘无之间的概念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们，你们所修行的道，你们所依赖的法则，你们引以为傲的一切，其根源，皆可被本座……定义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，变得愈发缥缈，愈发宏大，仿佛整个混沌虚空都在与他共鸣。

    nbsp“现在，本座不屑于杀死你们。”

    nbsp“便让你们这些……尘埃，看一看，何为……真正的大道。”

    nbsp话音落下的瞬间。

    nbsp异变，发生了！

    nbsp并非是剑无尘发动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攻击。

    nbsp而是……那些至高存在们，他们自己的“道”，开始出现了问题！

    nbsp最先出现异状的，是鸿蒙道君。

    nbsp他猛地瞪大了眼睛，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。因为他骇然发现，他所修行的、代表着“秩序”与“平衡”的“鸿蒙大道”，正在他的体内，向他传递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意志。

    nbsp那意志在告诉他：

    nbsp【认知确立：‘鸿蒙大道，为‘真正大道之下的无穷分支之一。】

    nbsp【位阶判定：‘鸿蒙大道之于‘真正大道，如溪流之于汪洋，如尘埃之于星辰。】

    nbsp【自我定义：吾，鸿蒙，卑微、渺小、不值一提。】

    nbsp【行为准则修正：面对‘真正大道，应行跪拜之礼，应献上最高敬意，任何形式的违逆与反抗，皆为……大不敬之罪！】

    nbsp“不……不可能！我的道……我的道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nbsp鸿蒙道君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，他想要挺直脊梁，但他的“鸿蒙大道”却在他的体内疯狂地运转，强迫着他的膝盖弯曲，强迫着他低下那高傲了无数纪元的头颅！

    nbsp他的“道”，在定义他自己，是一个“卑微的蝼蚁”！

    nbsp同样的情况，也发生在了万古佛主身上。

    nbsp他所修行的“大慈悲普度之道”，此刻也向他传递了类似的意志。

    nbsp【认知确立：‘普度众生之愿，源于‘真正大道创生万物之仁。】

    nbsp【位阶判定：‘佛法之于‘真正大道，如萤火之于皓月。】

    nbsp【自我定义：吾，佛，无知、浅薄、妄谈慈悲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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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【行为准则修正：面对‘真正大道，应五体投地，静诵真言，任何试图‘度化与‘镇压的行为，皆为……亵渎！】

    nbsp“阿弥陀佛……噗！”

    nbsp万古佛主再也压制不住道心的崩塌，一口佛血喷出，他那宝相庄严的金身，竟然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。他想诵经，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，因为他的“道”在告诉他：在真正的大道面前，你没有资格开口！

    nbsp始祖魔神的状况最为凄惨。

    nbsp他所代表的“毁灭”与“终结”之道，在剑无尘那“无”的概念面前，简直就是笑话。他的“道”向他传递的意志，更为直接和恐怖。

    nbsp【认知确立：‘毁灭，为‘无之概念的拙劣模仿。】

    nbsp【位阶判定：‘魔道之于‘无，如孩童涂鸦之于传世画作。】

    nbsp【自我定义：吾，魔，可笑、可怜、东施效颦。】

    nbsp【行为准则修正：面对‘无之本源，应自行消散，回归虚无，任何形式的‘存在，皆为……对‘无的玷污！】

    nbsp“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

    nbsp始祖魔神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咆哮，他的魔躯，竟然真的开始不受控制地“消散”！不是被攻击，而是他自己的“道”，在主动地抹除他自己的存在！

    nbsp上古妖皇、逻辑主宰、机械大帝……

    nbsp无一例外！

    nbsp所有道祖级的存在，都在这一刻，遭受到了来自他们自身“大道”的背叛！

    nbsp他们的道，他们修行了一生、引以为傲、作为自身存在之基石的根本大道，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方式，告诉他们一个残酷到令人绝望的事实：

    nbsp在那个存在面前，你们什么都不是。

    nbsp你们的秩序，是祂允许下的秩序。

    nbsp你们的慈悲，是祂创生下的慈悲。

    nbsp你们的毁灭，是祂概念下的毁灭。

    nbsp你们的力量，是祂规则下的力量。

    nbsp你们，是尘埃。

    nbsp而他，是定义尘埃为何物，决定尘埃是该飞扬还是该沉寂的……那阵风，那片天，那整个宇宙。

    nbsp这一刻，他们终于明白了。

    nbsp为什么人族百位道祖会败得那么彻底。

    nbsp为什么他们汇聚了诸天之力的攻击，会显得那么可笑。

    nbsp因为，他们从一开始，就在用着“造物主”赐予他们的工具，去攻击“造物主”本人。

    nbsp这场战斗，从来就没有开始过。

    nbsp这只是一场……尘埃们自以为是的喧嚣。

    nbsp“扑通！”

    nbsp终于，有一位道祖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灵魂和大道根基的双重崩溃，他的膝盖一软，跪倒在了虚空之中。

    nbsp他的这一跪，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

    nbsp“扑通！”“扑通！”“扑通！”

    nbsp仙尊、佛陀、魔神、妖圣……

    nbsp那些曾经高高在上，俯瞰众生的至高存在们，一个接着一个，身不由己地，或者说是，被他们自己的“道”所驱使着，朝着那个抱着少女的淡漠身影，缓缓地……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他们的脸上，写满了屈辱、不甘、恐惧，以及……一丝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敬畏与臣服。

    nbsp这，是“果”，对“因”的朝拜。

    nbsp这，是“创造物”，对“造物主”的跪伏。

    nbsp整个混沌战场，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nbsp只剩下那黑衣男子的身影，静静地悬浮在中央。

    nbsp在他的脚下，是跪伏的……诸天神佛。

    nbsp他抱着怀中依旧沉睡的剑灵，缓缓地转过身，没有再看这些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的“尘埃”一眼。
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，投向了更遥远、更深邃的混沌深处。

    nbsp仿佛，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，还有着……更值得他在意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而那些跪伏在地的神佛们，只能仰望着那个即将离去的背影，他们的“道”在他们的心中，烙下了一个永恒的、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
    nbsp那印记，是对“真正大道”的……仰望。

    nbsp是尘埃，对星空的……仰望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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