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2章 （后续一）暗流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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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足道的疑虑，很快被铁一般的纪律和生存本能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只是，他莫名又想起了昨天巷子里那个避让汽车的清瘦书生。那般气质，应是沈家的人吧？

    nbsp烟蒂被他狠狠摁灭在窗台上。

    nbsp另一边，陈九跷着二郎腿，坐在一家茶馆的角落里，耳朵却竖得老高。周围茶客们的高谈阔论，多是些鸡毛蒜皮、邻里八卦，但他总能从中筛出点有意思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“听说了吗？督军府最近动作很大啊，抓了不少人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嗨，这年头，还不是想抓谁就抓谁？”

    nbsp“哎，我二舅姥爷家的邻居的表侄在督军府当差，昨儿喝多了透了一句，说好像要动真格的了，查通敌呢！”

    nbsp“通敌？谁啊？这么大的案子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可说不准，反正啊，是城东那片的富贵人家……啧啧，树大招风啊……”

    nbsp城东？富贵人家？陈九眯起了眼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面刚买的破铜镜，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。

    nbsp乱世里，这种风声往往意味着机会。或许是敲诈勒索的机会，或许是倒卖消息的机会。他得像猎狗一样嗅准方向。

    nbsp他丢下几个铜板，站起身，溜达着出了茶馆，方向却是往城东而去。他得去转转，看看能不能闻到更具体的味道。

    nbsp说不定，就能发一笔小财。而他走向的城东，沈宅依旧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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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书房里，沈砚之重新拿起了那本《资治通鉴》，试图在字里行间寻找一丝内心的宁静，却不知高墙之外，冰冷的枪口已悄然对准了他的家。

    nbsp督军府深处，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内，灯火通明，却更显阴森。

    nbsp赵承业的心腹幕僚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面色苍白的瘦削男人，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几样“物件”。

    nbsp桌面上摊着几张信纸，纸质泛黄，是市面上早已不流通的前清旧笺。墨色也被特意做旧，不再是新墨的亮黑，而是带着岁月沉淀的灰黑。

    nbsp上面的字迹，模仿着沈文渊清瘦端正的小楷，几可乱真。内容则是些模棱两可、却又足以引人遐想的语句：

    nbsp“东瀛友人所示之事，需从长计议”、

    nbsp“北方局势动荡，确需外力以靖地方”、

    nbsp“款项已悉数收讫，静候佳音”……

    nbsp幕僚拿起其中一封信，对着灯光仔细查看，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。仿造这笔迹的老手，是他从大牢里秘密提出来的，做完这事，那人自然也永远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nbsp旁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小铁盒，里面是几枚日本银行的汇票存根，数额不大不小，日期却巧妙地对应在几次敏感的时局节点之后。

    nbsp此外，还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，像是偷拍，内容是某个背影与沈文渊有几分相似的人，正在与几个穿着和服、面目不清的人低声交谈。

    nbsp“大帅，您看……”幕僚将几样“证据”呈给坐在阴影里的赵承业。

    nbsp赵承业随意瞥了一眼，重点看了看那笔迹：“像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九成九相似，若非极为熟悉沈翰林笔迹且心存疑虑者，绝难分辨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赵承业点点头，“那个沈家的老仆呢？嘴撬开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撬开了。吃了点苦头，画了押。”幕僚递上一份按了红手印的供词，“上面说，曾亲眼见到沈文渊深夜接待过行踪诡秘的东洋人，还听到他们密谈‘铁路、‘矿权之类的话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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