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4章 猫妖的诱惑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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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裂缝里伸出来,抓挠着林婉儿的脚踝。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火光中变了形,身后拖着条黑色的尾巴。赵阳突然将一张符咒贴在她背上,灼痛感让她猛地清醒,影子的尾巴消失了。
nbsp“他被猫妖操控了!”赵阳拽着林婉儿往地窖深处跑,那里有个狭窄的通风口,“我祖父的日记里写,桃木剑能斩妖,却斩不了至亲的羁绊——你师父在犹豫!”
nbsp通风口外是猫耳胡同的后巷,月光惨白如纸。林婉儿回头时,看见李承道站在地窖口,他手里的桃木剑正抵着自己的咽喉,而那只碧眼黑猫蹲在他脚边,用爪子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,像是在催促。
nbsp颈后的爪痕再次发烫,林婉儿摸了摸银锁,突然明白李承道桃木剑里的发丝是谁的了。她望着地窖口那道挣扎的身影,突然大喊:“母亲说过要守住我——你也一样!”
nbsp李承道的身体猛地一震,桃木剑“哐当”落地。地窖里传来他痛苦的嘶吼,混着猫妖尖利的叫声。林婉儿和赵阳顺着后巷狂奔,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而那些跟着李承道的黑猫,突然调转方向,朝着胡同深处的古井跑去,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着。
nbsp赵阳突然停下脚步,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,最后指向古井的方向。“最后一坛在井里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九阳还差一个,玄姬要亲自出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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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林婉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指尖不知何时沾了点黑血,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。她突然想起李承道说的话——真正的容器是她。而此刻,她的右眼越来越烫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
nbsp后巷的月光像淬了毒的刀,割得人皮肤发疼。林婉儿跟着赵阳往胡同深处跑,颈后的爪痕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,右眼的灼痛让她频频瞥见幻象:湿漉漉的黑猫从井里爬出来,嘴里叼着带血的指甲;穿蓝布衫的女人跪在井边,将九个陶罐依次推入水中;最后是年幼的自己,被母亲塞进井壁的暗格,银锁在黑暗中闪着微光。
nbsp“就在前面。”赵阳拽着她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,尽头立着口蒙着蛛网的古井,井栏上刻满了模糊的符咒,被岁月磨得只剩浅浅的凹槽。罗盘的指针在他掌心剧烈颤抖,最后垂直扎向井口,铜针竟开始发烫,烫得他几乎握不住。
nbsp井里飘出腥甜的气息,比赵老四家的坛子里更浓,混着井水的腐味,让人胃里翻江倒海。林婉儿趴在井栏上往下看,井水黑得像墨,水面倒映着她的脸——可那张脸的右眼是碧绿色的,瞳孔缩成了细线,嘴角还沾着点黑血。
nbsp“别看!”赵阳猛地将她拽开,从背包里掏出黄符贴在井栏上,符纸刚碰到木头就“滋啦”燃起白烟,“这井是聚阴地,三十年前猫妖就是被埋在这里。”他指着井壁上的一道裂缝,“我祖父说,守祠人的女人就是从这里把猫妖推下去的。”
nbsp林婉儿的目光落在裂缝处,那里卡着块蓝布碎片,布料的纹路和她幻象里母亲穿的衣衫一模一样。她伸手去够,指尖刚碰到碎片,井里突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了底。
nbsp水面开始旋转,形成个小小的漩涡,漩涡中心浮出个青灰色的陶罐,正是第九个猫骨坛。坛口的符纸已经泡烂,露出里面塞满的黑猫骸骨,最上面顶着颗人头——刘老棍的头,双目圆睁,瞳孔里映着只黑猫的影子。
nbsp“九阳……就差一个……”井里传来女人的声音,像张寡妇,又像无数只猫在同时说话。林婉儿的右眼突然剧痛,她看见井水里浮出张脸,披散的黑发缠着猫骨,眼睛是纯粹的碧绿色,正对着她笑。
nbsp“玄姬!”李承道的声音从巷口传来,他的道袍被撕开了道口子,露出的胳膊上满是抓痕,桃木剑在手里微微发抖,“放了她!”
nbsp玄姬的脸在水里晃了晃,渐渐变成林婉儿母亲的模样,蓝布衫,鬓边别着桃花。“承道,”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,“你不想让婉儿活吗?只要让她融进我的魂魄,你们兄妹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nbsp李承道的桃木剑突然掉在地上,他捂着头蹲下去,痛苦地嘶吼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母亲不是这样的……”他的身体开始发抖,指甲变长,耳后冒出黑色的绒毛——他正在往猫形变化。
nbsp赵阳突然将一张符咒拍在李承道背上,金光闪过,李承道的嘶吼变成了猫叫,身上的绒毛渐渐褪去。“他快被吞噬了!”赵阳拽起林婉儿,“必须毁掉最后一个坛!”
nbsp林婉儿望着井里母亲的脸,颈后的爪痕突然迸出血珠,滴落在井栏上。血珠渗入符咒的凹槽,竟让那些模糊的纹路重新亮起红光。她在红光中看见真相:三十年前,母亲并非与猫妖共生,而是用自己的魂魄作为封印,将玄姬锁在猫骨坛里,九个坛子布成九宫阵,而她是阵眼,银锁是钥匙。
nbsp“张寡妇的女儿……”林婉儿突然开口,声音发颤,“是用来破阵的?”
nbsp“她女儿的生辰八字和你一样。”赵阳从祖父的日记里抽出张纸,上面画着两个重叠的命盘,“玄姬骗张寡妇用女儿的阳魄冲阵,其实是想借替身逼你现身——只有你能打开最后一个坛。”
nbsp井里的水突然暴涨,玄姬的脸浮出水面,这次变成了林婉儿自己的模样,右眼碧绿,嘴角淌着黑血。“来吧,妹妹。”她朝林婉儿伸出手,指甲泛着青黑,“我们本就是一体的,当年母亲把我的魂魄分了一半在你身上,现在该合回去了。”
nbsp李承道突然站起来,桃木剑重新握在手里,剑身上的发丝无风自动。“不准碰她!”他的右眼也变成了碧绿色,但眼神里满是挣扎,“母亲说过,要让你做个普通人!”
nbsp玄姬的笑声从井里炸开,水面掀起巨浪,无数只黑猫从水里跃出,扑向李承道。他挥剑斩断猫爪,桃木剑的清香与猫血的腥气混在一起,形成诡异的白雾。林婉儿看见白雾里,李承道的影子和玄姬的影子正在缠斗,两个影子都拖着黑色的尾巴。
nbsp“毁掉坛子!”李承道的声音从白雾里传来,带着血沫,“用你的血!”
nbsp林婉儿猛地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井栏的符咒上。红光瞬间布满整个井栏,水里的猫骨坛发出刺耳的碎裂声。玄姬的惨叫响彻胡同,她的脸在水里扭曲变形,最后变回巨大的黑猫模样,对着林婉儿嘶吼:“我就是你!你逃不掉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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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赵阳突然启动机关,井栏两侧弹出桃木锁链,沉入水中锁住坛身。“祖父留的后手!”他大喊着拽动锁链,“快!把坛子拉上来!”
nbsp锁链绷紧的瞬间,林婉儿看见水里伸出无数只手,有人的,有猫的,都在抓挠坛身。其中一只手戴着和她一样的银锁,锁身上的桃花图案正在慢慢消失。
nbsp“母亲!”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够,却被玄姬的黑猫缠住脚踝,拖向井口。李承道扑过来抱住她的腰,桃木剑反手刺入自己的左肩,借着疼痛暂时压制住体内的妖气:“走!我来断后!”
nbsp林婉儿被赵阳拽着后退,回头时看见李承道被黑猫淹没,他手里的桃木剑掉在井边,剑鞘里的发丝飘出来,缠在锁链上,随着锁链的收紧慢慢勒进木头里。
nbsp井里的猫骨坛终于被拉出水面,坛身布满裂纹,里面的骸骨正在燃烧,发出蓝绿色的火焰。玄姬的嘶吼越来越弱,最后变成凄厉的猫叫,渐渐消散在空气中。
nbsp林婉儿摸着颈后的爪痕,那里的灼痛正在消退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指尖的血珠滴在地上,汇成完整的桃花形状。而井边李承道掉落的桃木剑上,那缕黑发已经烧成了灰烬,风一吹,散进了胡同深处。
nbsp赵阳突然指着林婉儿的银锁,锁身上的桃花图案正在发光,与井里最后飘出的一缕青烟融为一体。“结束了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。
nbsp林婉儿望着被白雾笼罩的井口,突然觉得不对劲。玄姬说过,她的魂魄被母亲分了一半在自己身上——那另一半呢?
nbsp白雾里突然传来李承道的笑声,不是挣扎,而是带着解脱的轻松。林婉儿冲过去,只见李承道躺在地上,胸口插着半截桃木剑,他的右眼恢复了正常,正看着林婉儿笑:“母亲说……这样才能让你彻底自由……”
nbsp他的手缓缓抬起,手里攥着半片桃花银锁,正好能和林婉儿颈间的拼在一起。拼合的瞬间,银锁发出耀眼的红光,林婉儿的右眼骤然清明,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。
nbsp而井里,最后一缕青烟化作只小黑猫,对着林婉儿叫了一声,然后慢慢消散在晨光里。
nbsp林婉儿这才发现,天亮了。
nbsp晨光刺破猫耳胡同的薄雾时,林婉儿蹲在井边,手里攥着拼合完整的桃花银锁。锁身的红光渐渐褪去,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——“承道护婉”,字迹歪歪扭扭,是母亲的笔迹。
nbsp赵阳正在收拾散落的猫骨坛碎片,每片碎陶上都沾着黑红色的痕迹,像干涸的血迹。“祖父的日记里说,九宫坛破,猫妖魂散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发飘,镜片后的眼睛盯着井里,“可我总觉得不对劲。”
nbsp井水平静得像面镜子,映出两人疲惫的脸。林婉儿摸了摸颈后的爪痕,那里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,只是偶尔还会传来微弱的灼痛,像有人用指尖轻轻点过。
nbsp胡同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,张寡妇抱着她的女儿走过来,小女孩脖颈处的血洞已经结痂,眼睛里却没了神采,像个精致的木偶。“玄姬骗了我。”张寡妇的声音嘶哑,美艳的脸上满是泪痕,“她说凑齐九阳能让囡囡活过来,可她只是想借囡囡的身体躲进银锁里。”
nbsp林婉儿猛地握紧银锁,锁身传来细微的震动。她想起玄姬最后说的话——“我就是你”,想起母亲分一半魂魄在她身上的真相,一个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:“银锁里……还有东西。”
nbsp话音刚落,井里突然泛起涟漪,水面浮现出李承道的脸。他躺在井底,胸口的桃木剑碎片闪着微光,道袍被井水浸得透湿,像朵沉在水底的黑色睡莲。“师父!”林婉儿扑到井栏边,却看见李承道的嘴角动了动,像是在说什么。
nbsp赵阳迅速放下绳索,两人合力将李承道拉上来。他的身体冰凉,却还有微弱的呼吸,桃木剑碎片插在胸口的位置,正好对着心脏。“他用自己的阳魄护住了心脉。”赵阳摸了摸李承道的脉搏,“还有救。”
nbsp张寡妇突然指向李承道的手,他的指尖死死掐着半张黄符,上面用鲜血画着个复杂的咒,咒中央写着“锁魂”二字。“这是《饲猫秘术》里的禁咒。”张寡妇的声音发颤,“用至亲精血锁妖魂,同生共死。”
nbsp林婉儿的银锁突然发烫,她解开锁链,将锁贴近李承道的胸口。锁身上的桃花图案亮起红光,与黄符上的血咒呼应,发出“嗡”的一声轻响。
nbsp井里再次掀起巨浪,这次浮出的不是黑猫,而是无数只苍白的手,从水里伸出来,抓向银锁。林婉儿看见那些手的手腕上都戴着同款银锁,每只锁上都刻着半朵桃花。
nbsp“这些都是被玄姬附身过的人。”张寡妇抱着女儿后退,“她每附一次身,就会留下一缕残魂在银锁里,三十年了,不知道攒了多少。”
nbsp李承道突然睁开眼睛,他的右眼又变成了碧绿色,瞳孔里映出银锁的影子。“婉儿,把银锁扔进井里。”他的声音混杂着猫叫,胸口的黄符正在燃烧,“母亲当年没说完的话——银锁是容器,也是牢笼,只有用我的血才能彻底封死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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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林婉儿摇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:“你会死的。”
nbsp“母亲用魂魄镇压玄姬三十年,我用阳魄封它永世,很公平。”李承道笑了起来,声音里带着解脱,“你看,我终于能保护你了。”
nbsp他猛地拔出胸口的桃木剑碎片,鲜血喷涌而出,溅在银锁上。桃花图案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,林婉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锁里冲出,耳边响起无数只猫的尖叫,无数个声音在喊她的名字——玄姬的、母亲的、那些被附身者的,最后都汇成李承道的声音:“闭上眼睛。”
nbsp林婉儿死死闭上眼,将银锁扔进井里。井里爆发出冲天的红光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井底炸开。她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手,是李承道,他的手心滚烫,带着鲜血的温度。
nbsp不知过了多久,周围安静下来。林婉儿睁开眼,井里的水恢复了平静,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桃花形状的泡沫,很快就消散了。李承道躺在她身边,胸口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脸上带着安详的笑,像睡着了一样。
nbsp赵阳扶起林婉儿,指着井栏边,那里多了棵小小的树苗,树干上有只猫爪形状的疤痕,枝头开着两朵小小的桃花,一朵深红,一朵浅粉。
nbsp“这是……沙枣树?”林婉儿愣住了,她记得母亲说过,沙枣能在最贫瘠的地方扎根,守着一方水土。
nbsp张寡妇抱着女儿站在胡同口,小女孩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采,正指着树苗笑。“玄姬的残魂被锁在井底,沙枣的根会缠住它们,永远长不出来。”张寡妇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“囡囡说,她听见井底有很多人在唱歌,像童谣。”
nbsp林婉儿摸了摸颈后,那里的灼痛彻底消失了。她摘下银锁,将它挂在沙枣树苗上,风吹过,锁身发出清脆的响声,像有人在轻轻哼唱。
nbsp离开猫耳胡同时,林婉儿回头望了一眼,沙枣树苗在晨光里轻轻摇晃,枝头的两朵桃花并排开着,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。赵阳的罗盘指针安稳地指向前方,再没指向胡同深处。
nbsp只是偶尔在月圆之夜,林婉儿会梦见一只黑猫蹲在沙枣树下,尾巴缠着树枝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。她走过去,黑猫就蹭蹭她的手心,发出满足的呼噜声,颈间的银锁轻轻晃动,响成一串温柔的歌谣。
nbsp而猫耳胡同的老住户都说,每逢清明,总能看见井边的沙枣树下,站着个穿道袍的青年,身边跟着个梳长辫的姑娘,两人手里都拿着颗沙枣,笑得像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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