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2章 河蚌精之祸:浊浪下的骨笛谜影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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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蚌精之祸:浊浪下的骨笛谜影
nbsp黟山的雾总比别处稠,像浸了墨的棉絮,把青溪村裹得密不透风。李承道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,溅起的水珠里都裹着股腥甜——那是墨溪特有的水汽,混着腐烂水草的味道,却比寻常河水多了几分黏腻的凉意。他左手拢在袖管里,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补丁,那里藏着半本泛黄的《水道驱邪录》,封皮边角早被岁月啃得发毛。
nbsp“师父,这村子怎么静得跟没人似的?”林婉儿跟在后面,桃木短刃别在腰后,刀柄上的朱砂被汗水浸出淡红印子。她穿件洗得发白的短褂,裤脚卷到膝盖,露出小腿上一道浅疤——那是去年在湘江边捉水祟时留下的,此刻被墨溪的风一吹,竟隐隐发疼。
nbsp话音刚落,前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哭嚎。李承道脚步一顿,抬头望去,只见五个村民抬着块门板,门板上盖着块青灰色粗布,布角下露出一只苍白的手,指缝里还缠着几缕水草。最前面的村民面色死灰,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鱼篓,篓底积着的水顺着篓眼往下滴,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的印子。
nbsp“让让!让让!别挡着路!”抬门板的汉子嗓门发颤,却刻意拔高了声音,像是在给自己壮胆。李承道往旁边挪了挪,目光落在那只露在外面的手上——指甲盖泛着青紫色,指尖还沾着点淡青色黏液,像刚从浓稠的墨汁里捞出来。
nbsp“这是……溺亡的?”林婉儿凑到李承道身边,声音压得极低。她刚要再问,就见门板晃了一下,粗布滑落半截,露出死者的脸。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,面色白得像纸,嘴唇却青得发紫,七窍里都凝着层薄薄的青黏液,眼窝深陷,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精气。
nbsp“是村长的侄子,昨天去墨溪撒网,到半夜都没回来,今早被人在下游芦苇荡里发现的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李承道转头,看见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人,鼻梁上架着副断了腿的眼镜,用麻绳拴着挂在耳朵上,手里攥着本卷边的笔记本。
nbsp“你是?”李承道问道。
nbsp“我叫赵阳,是村里小学的老师。”年轻人推了推眼镜,目光落在死者脸上,眼底藏着难掩的恐惧,“这是半个月来第三个了,都是这样,面色惨白,七窍有青黏液,死前都见过……见过那东西。”
nbsp“什么东西?”林婉儿追问。
nbsp赵阳还没开口,就见抬门板的村民突然停下脚步,为首的汉子转过身,恶狠狠地瞪着他们:“外来人少管闲事!这是墨溪蚌仙发怒,再乱问,小心下一个就是你们!”说完,不等他们回应,就吆喝着村民抬着门板往村西头走。
nbsp林婉儿还想争辩,却被李承道拉住。他指了指地上,那里有片从死者身上掉落的衣角,衣角上沾着枚指甲盖大小的碎骨,骨头上刻着螺旋状的花纹,像是某种特殊的图腾。林婉儿弯腰捡起碎骨,指尖刚碰到,就觉得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,像是握着块冰。
nbsp“这是……骨笛的残片。”李承道接过碎骨,眉头皱了起来。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打开里面是枚完整的骨笛,长约七寸,通体泛着淡黄,表面刻着和碎骨一样的螺旋纹,只是纹路更清晰,笛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。“这是我师父的遗物,二十年前他在墨溪驱邪时留下的,当时他说,这骨笛能引动水汽,也能破邪。”
nbsp赵阳看到骨笛,眼睛突然亮了:“没错!就是这个!我父亲的日记里画过!”他慌忙打开手里的笔记本,翻到中间一页,上面画着枚和李承道手中一模一样的骨笛,旁边还有几行潦草的字迹:“三笛聚,蚌仙醒,血珠祭,墨溪清。”
nbsp“你父亲是?”李承道问道。
nbsp“我父亲叫赵山河,二十年前跟着你师父驱邪,后来……再也没回来。”赵阳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,发现这三个死者,都和当年驱邪的人有关,村长的侄子,他父亲当年是村长的跟班,还有前两个,一个是当年的船夫,一个是杂货店老板,都是当年参与过驱邪的人。”
nbsp三人正说着,就见村口走来个穿青灰色长衫的老头,须发皆白,却精神矍铄,手里拄着根桃木拐杖,拐杖头雕成鱼的形状。“你们是外来的道士?”老头走到他们面前,目光落在李承道手里的骨笛上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赶紧走,青溪村不欢迎外来人,免得惹恼了蚌仙,再出人命。”
nbsp“您是村长?”李承道问道。
nbsp老头点点头:“我是青溪村村长,李守业。墨溪的规矩,外来人不能留,你们今晚就离开。”说完,不等他们回应,就转身往村里走,背影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nbsp赵阳看着村长的背影,压低声音说:“他在撒谎,他知道内情,我好几次看到他半夜去墨溪岸边,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盒子,像是在给什么东西上供。”
nbsp李承道收起骨笛,看了眼天色,雾更浓了,墨溪的水声隐约传来,像是有人在水里呜咽。“今晚先找地方住下,明天再查。”他说道,“婉儿,你注意观察,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告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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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林婉儿点点头,握紧了腰间的桃木短刃。她抬头望向村西头,那里是墨溪的方向,雾气中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,穿着青灰色的布衣,正静静地看着他们,手指关节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nbsp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,把青溪村裹得密不透风。李承道和林婉儿借住在村东头的破屋,屋顶漏着缝,月光透过窟窿洒下来,在地上拼出破碎的银斑。李承道坐在桌前,摊开师父留下的《水道驱邪录》,泛黄的纸页上,“墨溪蚌精,以血珠炼形,三笛共鸣可破其甲”的字迹被红圈标了又标,旁边还沾着点早已发黑的血迹。
nbsp“师父,你左臂的旧疾又犯了?”林婉儿端着碗热水进来,见李承道左手按在胳膊上,指节泛白,忙把碗递过去。她注意到桌角的水盆里,水面竟在微微晃动,像是有东西在底下搅动,可盆底明明只有几粒沉底的细沙。
nbsp李承道接过碗,刚要开口,窗外突然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有人用指甲刮着窗棂。林婉儿猛地转身,桃木短刃已经握在手里,她贴在窗边,透过破洞往外看——月光下,一道青灰色的影子正站在院角的老槐树下,身形佝偻,手指垂在身侧,关节处泛着青白色的光,像裹了层薄冰。
nbsp“别出去。”李承道按住她的肩膀,声音压得极低,“是蚌精的‘引魂影,专门勾人的心神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张黄色符箓,用指尖蘸了点碗里的热水,在符箓上画了道符纹,“啪”地贴在窗纸上。符箓刚贴上,窗外的影子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,像是被火烧到般往后退了几步,随即融入夜色里,消失不见。
nbsp林婉儿松了口气,刚要说话,就听见桌角的水盆“咕嘟”响了一声,水面突然冒起泡泡,像是水开了般沸腾起来。李承道快步走过去,只见水面上渐渐浮现出几行字,是用淡青色的黏液写的:“找齐三枚骨笛,否则,下一个是她。”最后那个“她”字,还特意画了个指向林婉儿的箭头。
nbsp“这东西在挑衅我们。”林婉儿攥紧了桃木短刃,手心全是汗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,那里有个淡红色的胎记,是个螺旋形的图案,和骨笛上的花纹一模一样——小时候师父说这是“平安记”,可现在看来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nbsp第二天一早,两人刚出门,就撞见赵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眼镜歪在鼻梁上,脸上还沾着泥。“不好了!杂货店的王伯不见了!”他拉着李承道往村西头跑,“今早有人去买东西,发现店门开着,里面空无一人,地上只留了个东西。”
nbsp杂货店在村西头,紧挨着墨溪。店门虚掩着,推门进去,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,像是混了鱼血和水草的味道。柜台后的地上,放着枚完整的骨笛,长约七寸,通体泛着淡黄,表面刻着螺旋纹,笛身上还沾着点淡青色的黏液,旁边压着张纸条。
nbsp李承道捡起纸条,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,他一眼就认出是师父当年的笔体:“第一枚在墨溪滩,第二枚在死人坟,第三枚在我腹中。”字迹的边缘泛着淡青色,像是用墨溪的水写的,纸角还沾着点水草碎屑。
nbsp“是师父的字,可师父二十年前就……”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颤。她接过骨笛,指尖刚碰到,就觉得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,笛身上的螺旋纹像是活了般,在她掌心轻轻“烫”了一下,留下个淡红色的印子。
nbsp“是蚌精模仿的。”李承道皱着眉,把纸条折好放进怀里,“它故意用师父的字迹,就是想打乱我们的心神。走,去墨溪滩,找第一枚骨笛。”
nbsp三人沿着墨溪往上游走,滩涂湿漉漉的,踩上去陷进半指深的泥里。赵阳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面的滩涂:“你们看,那些脚印。”只见滩涂上布满了脚印,都是朝着墨溪的方向,可奇怪的是,没有一个脚印是往回走的,像是走进去的人都凭空消失了。
nbsp“是水幕幻境。”李承道从怀里掏出那枚师父留下的骨笛,递给林婉儿,“你吹这个,笛声能破幻境。记住,不管看到什么,都别分心。”
nbsp林婉儿接过骨笛,放在唇边吹了起来。笛声算不上悠扬,反而带着股尖锐的穿透力,刚吹了两句,滩涂突然开始晃动,水面上泛起一层白雾,雾气里渐渐浮现出数十个影子——都是些面色惨白的人,有的穿着蓑衣,有的穿着短褂,七窍里都流着淡青色的黏液,正是这些年在墨溪“溺亡”的人。
nbsp“爹!”赵阳突然大喊一声,朝着其中一个影子冲过去。那个影子穿着蓝色短衫,正是他父亲赵山河的模样,正朝着墨溪的方向走,脚步轻飘飘的,像是被人牵着。
nbsp“别过去!是幻影!”李承道一把拉住他,从怀里掏出张符箓,往影子身上扔去。符箓刚碰到影子,就“嗤”地一声烧了起来,影子发出一阵尖啸,渐渐消散在雾气里。
nbsp林婉儿继续吹着骨笛,雾气越来越淡,滩涂下渐渐露出个土坑。李承道走过去,用树枝拨开泥土,里面埋着枚骨笛,和杂货店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,只是笛身上沾着的血迹,颜色鲜红,像是刚流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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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这血……”赵阳蹲下来,用手指蘸了点血迹,放在鼻尖闻了闻,“和我爹日记里写的‘祭品血一样,是活人的血。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倒出点自己的血,滴在骨笛上。两滴血刚碰到一起,就立刻融合在了一起,骨笛上的螺旋纹也变得鲜红起来,像是活了般在笛身上转动。
nbsp“你的血型,和这骨笛的主人一致。”李承道的脸色变得凝重,“二十年前,你父亲恐怕也是‘祭品之一,而这骨笛,是用祭品的指骨做的。”
nbsp林婉儿握着手里的骨笛,突然觉得一阵心慌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,昨晚被骨笛“烫”出的印子,此刻正泛着淡红色的光,和骨笛上的螺旋纹一模一样。
nbsp青灰色的云压得很低,墨溪的水声裹着潮气往人骨头缝里钻。李承道攥着刚从滩涂挖出的骨笛,指腹反复摩挲笛身的螺旋纹——那纹路里的血迹像活物似的,遇着他掌心的汗,竟隐隐透出淡红的光。林婉儿跟在旁边,总觉得腰后的桃木短刃在发烫,昨夜被骨笛烫出的掌印,此刻还在隐隐作痒,像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。
nbsp“三位留步!”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,转头就见村长李守业提着个竹篮快步走来,篮里裹着块蓝布,隐约能看见酒坛的轮廓。他脸上堆着笑,眼角的皱纹却绷得很紧,藏在袖管里的手时不时往腰间摸,像是在攥着什么东西。“听说你们找到了蚌仙的‘信物,老朽备了点薄酒,想请三位到家中坐坐,商量商量怎么平息蚌仙的怒火。”
nbsp赵阳下意识往李承道身后躲了躲,眼镜滑到鼻尖,他慌忙扶了扶,低声说:“前两次溺亡者家属去找他,他都闭门不见,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?”林婉儿也皱起眉,目光落在竹篮的蓝布上——布角沾着点淡青色黏液,和死者七窍里的东西一模一样。
nbsp李承道却点了点头:“既然村长盛情,那我们就叨扰了。”他左手依旧拢在袖管里,指尖已经触到了《水道驱邪录》里夹着的符箓,“只是不知村长家的酒,是用墨溪的水酿的吗?”
nbsp李守业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化开:“是是,墨溪的水甜,酿出的酒也醇厚。”说着就引着三人往村西头走,他家的青砖瓦房在一片土坯房里格外扎眼,院墙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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