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章 又一位存在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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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一位道祖苦笑一声，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。他想起了自己最初降临时，对剑无尘说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nbsp“自封元神，入我虚空道庭，镇压十个纪元。否则，死。”

    nbsp多么可笑，多么狂妄，多么无知。

    nbsp现在回想起来，那句话就像一个蝼蚁，对着一颗即将撞向自己的恒星，发出了自以为是的审判。对方没有当场将他抹去，恐怕只是因为……他根本懒得在意一只蝼蚁的聒噪。

    nbsp“他……甚至没有真正对我们出手。”始祖魔神的声音沙哑无比，“他只是……定义了我们的‘道不如他，我们的‘道就真的开始自我否定，反过来攻击我们自己……这是何等……何等的境界？”

    nbsp“境界？”玄元始祖惨笑起来，“我们还在谈论‘境界？我们与他之间，根本不存在‘境界这个概念的对比。我们是在规则之内修行，而他……他就是规则本身！不，他甚至可以随手创造和修改规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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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此言一出，所有道祖都沉默了。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。他们曾经站在自己世界的顶点，俯瞰众生，执掌生死，自以为已经触及了“道”的终极。直到今天，他们才发现，自己不过是在一个巨大沙盘里，玩弄着沙粒的孩童。而剑无尘，是那个可以随时决定要不要推倒这个沙盘的“人”。

    nbsp“我等……罪该万死。”一位道祖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
    nbsp“死？”鸿蒙道君摇了摇头，“对于他那样的存在，我们的生与死，有任何意义吗？或许，从始至终，我们这些所谓的‘至高存在，在他眼中，就和路边的尘埃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
    nbsp“尘埃……”

    nbsp这个词，让所有道祖的心都沉入了谷底。是啊，尘埃。他就是这么说的。他没有说谎，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    nbsp一股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，笼罩了所有幸存者。他们意识到，自己的生死、荣耀、修行……所有的一切，都取决于那位白衣存在的……一念之间。而更可怕的是，对方可能连产生这个“念头”的兴趣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断崖之巅，罡风依旧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依旧静坐，智慧女神与剑灵伴其左右。

    nbsp“你似乎，并不为刚才的胜利而感到欣喜。”智慧女神终于开口，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风，试图触碰那颗即将彻底冰封的心。

    nbsp“胜利？”剑无尘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，“一只大象踩死了一窝蚂蚁，这，能称之为胜利吗？”

    nbsp智慧女神默然。她知道，他所言非虚。那百位道祖和漫天神佛，在他眼中，确实与蝼蚁无异。

    nbsp“那创世神的黑暗面呢？”智慧女神换了个话题，“您击退了祂。

    nbsp“击退？”剑无尘缓缓摇头，他终于转过头，第一次正视智慧女神的眼睛。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，那似乎是……一丝凝重。

    nbsp“我并未击退祂，祂是自己选择退去的。”

    nbsp这句话，让智慧女神和一旁的剑灵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会？”剑灵忍不住问道，“主人您那一指，明明已经将祂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那一指，只是抹除了祂在那个维度、那个时间点上的‘存在痕迹。”剑无尘的声音低沉了下来，“但我知道，祂毫发无损。祂只是借此机会，跳跃到了一个我暂时无法触及的更高维度。祂在观察我，也在试探我的底牌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其实，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祂。或者说，用‘战胜这个词，本身就是不准确的。”

    nbsp智慧女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：“以您的力量，难道还无法彻底抹除祂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抹除？”剑无尘轻轻一笑，笑容中带着一丝超然的嘲讽，“我们谈论的‘不死不灭，与祂的‘不死不灭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。”

    nbsp他伸出一根手指，指尖上浮现出一缕微弱的混沌之气。

    nbsp“道祖，乃至你们眼中的神佛，他们的不死不灭，是建立在‘规则之上的。只要这个宇宙的根本规则不被摧毁，他们就可以借助规则修复自身，重塑道体，他们的真灵烙印在时间长河中，所以难以被彻底杀死。但说到底，他们依旧是规则的‘使用者和‘维护者，是系统内的最高权限用户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创世神，无论是光明面还是黑暗面，”剑无尘的语气变得无比深邃，“祂们的不死不灭，是因为……祂们本身，就是‘规则的一部分。是编写这个宇宙系统的‘源代码。你要如何杀死一段永远在运行，并且可以随时自我修改的源代码？”

    nbsp“道祖死了，宇宙依旧运转。但如果创世神死了，整个多元宇宙存在的‘根基都会崩塌。祂与‘存在这个概念，是绑定的。只要‘存在这个概念还存在，祂就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。”

    nbsp这番话，如同惊雷，在智慧女神和剑灵的脑海中炸响。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理解了敌人是何等恐怖的存在。那不是一个可以被“战胜”的对手，而是一个需要被“改写”的宇宙公理！

    nbsp“那我呢？主人，我呢？”剑灵紧张地问道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看着她，眼神中的温柔又浮现了一丝：“你不同。你是‘终结这个概念的化身，是‘无的体现。你是唯一理论上可以克制祂的存在。但现在的你，还太弱小了。而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看向自己的手掌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是一个异数。我既不属于‘存在，也不属于‘虚无。我是游离于系统之外的‘病毒，也是唯一能对源代码进行攻击的‘程序员。祂之所以退走，不是怕我，而是对我这个‘异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祂想研究我，理解我，最后……吞噬我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，祂还会回来的。下一次，祂会带着对我的充分理解，以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，降临。”

    nbsp剑无尘说完，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无尽的云海。

    nbsp“而我体内这最后一丝属于‘人的情感，也即将消散。届时，我将回归最纯粹的‘道。那时的我，会比现在强大无数倍，但那时的我，是否还会记得你们，是否还会在意这诸天万界的存亡……我，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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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如万钧巨石，压在了智慧女神和剑灵的心头。

    nbsp在一切维度之上，超越了时间、空间、因果、逻辑……在那个无法被任何语言描述、无法被任何思维理解的地方——概念虚空。

    nbsp这里没有上下四方，没有过去未来。只有最纯粹的“概念”以一种不可名状的方式存在着。

    nbsp“存在”的概念，“虚无”的概念，“生命”的概念，“死亡”的概念……一切的一切，都在这里有着其最本源的形态。

    nbsp创世神的黑暗面，那个巨大的、充满恶意的意志，此刻正悬浮在这里。祂刚刚在“沙盘”中的经历，化作了无数信息流在祂的意识中流淌。

    nbsp“有趣……太有趣了……”祂发出无声的意志波动，“一个不属于‘存在，也不属于‘虚无的异数。他竟然能从更底层的逻辑，来定义我的‘败亡……他是如何做到的？他到底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黑暗面的意志充满了贪婪与渴望。祂意识到，如果能解析并吞噬剑无尘，祂将能摆脱与光明面的共生关系，成为真正唯一的、至高无上的“造物主”。

    nbsp“下一次……下一次，我将不再试探。我会直接改写‘沙盘的底层规则，让他引以为傲的‘道，成为囚禁他自己的牢笼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nbsp就在创世神黑暗面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时。

    nbsp在这片概念虚空的另一个角落，一个更加古老、更加浩瀚、甚至连创世神黑暗面都未曾察觉到的“存在”，缓缓地“睁开”了眼睛。

    nbsp祂没有固定的形态，无法被形容。或许可以说，祂就是“观察”这个概念本身。

    nbsp祂“看”到了剑无尘与创世神黑暗面的交锋，看到了剑无尘伸出的那根手指，看到了他从“无”中定义出“有”……

    nbsp一股同样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意志波动，在概念虚空中轻轻回响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有趣。”

    nbsp这声“有趣”，与创世神黑暗面的贪婪和狂热截然不同。它更像是一位棋手，在观看了无数个纪元的乏味棋局后，终于看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、让他提起一丝兴趣的新棋手。

    nbsp祂的目光，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多元真界，穿透了本源真界，最终，落在了那个坐在悬崖边、白衣胜雪的身影之上。

    nbsp这道目光，没有引起任何存在的注意，包括剑无尘自己。

    nbsp仿佛，只是宇宙背景中，一个最微不足道的、可以忽略不计的参数，发生了一丝微小的变动。

    nbsp而剑无尘，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，感受着体内最后一丝人性的余温，缓缓消散。他的面前，是翻涌的云海；他的身后，是担忧的女神与剑灵；他的头顶，是无尽的苍穹；而在那苍穹之上，更遥远的未知彼岸，一盘真正席卷一切的棋局，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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